返回二十四 躲追捕(2 / 2)言甲首页

唐梨扶额,未看清是哪位大哥出言不逊。

索伦王早年不知是因战场受伤或是本身便患有隐疾,未及弱冠生了儿子后便再无子嗣。

不知怎地离谱传闻愈来愈多,索伦王不生明须,喉头无突,阳非堪用,传的惟妙惟肖仿若朝中内监一般。

她思及自己见过的全部索伦贵族,俱是虎背熊腰魁梧奇伟之样,想来也是传言不可信,但当下亦不得不赞一句打蛇七寸说的好!

忽地人群熙攘散开,唐梨凝目瞧去,就见那适才追捕她的窄袖玄衣男子于人群外行至索伦将领身前,作揖行礼淡淡道:

“将军,属下搜捕疑犯来迟了。”

松尔忽本正郁闷没有让他心快的女子,听闻他驻扎的衙里竟有安军来探,更是怒不可遏,

城内四处起火,手下来报,言道观止带着巡防兵出府搜捕,迟迟未归,

衙前又有喧闹再报乃安军来袭!

他换甲直奔衙口,竟只见门前杆子上挂着一件孤零零黑甲和一群衣着褴褛的乌合之众于衙前叫骂!

怒火中烧不由对着身前男子喝道:

“这就是你抓的人?”他双目圆瞪,一手指去场下看起来已不知多久没修整的安军。

“将军,鱼儿马上就会上钩。”观止垂眸平静道。

松尔忽皱了皱眉,安人唾骂难听至极,他已不予忍耐,就欲下令围剿,

蓦然衙门内院里喧哗声大起,

唐梨立耳细听,突如其来的兵刃交接声,士兵叱止声,竟似有还有急促木轮滚地之声,正心生疑惑,目光一眯,竟有数人推着木桶一边和阻拦的索伦兵士打斗,一边从后院往衙口而来!

聚精一望,见那领头之人胡子遮面,心中顿时了然,眸光紧凝木桶,距离越来越近,木轮即将撞到衙口门槛,唐梨眸光骤亮,扬声大喝:

“炸!”

所有人未及反应声音何处而来,安军众人听闻熟悉的清脆凛烈少年音,下意识听行军令,只见止于衙口处的数个木桶,猝不及防猛地炸裂破碎,恶臭蔓延,金汁四溅。

索伦人面色骤变!

有人适才与安军对战身上受伤,伤口遇汁,入肉灼痛不止,争相恐后跳开,躲避溅溢出来的臭不可当的液体,狼奔兔脱之样。

松尔忽眉头拧死,他离木桶最近,身上铠甲滴滴答答流下金黄稀物,闻着鼻间阵阵作呕味道,不由破口大骂:

“安人宵小卑鄙就会用此等阴谋诡计!”娘的居然炸金汁?

窄袖玄衣青年早在得见木桶之时就已退后丈许远,奈何木桶爆炸力猛,竟还是不可避免被溅了些许黄渍。鼻尖微动,面上尽是嫌恶,目光死死盯向人群后方,适才发令之人就在人后!

前处松尔忽咬牙切齿戾声大喝:“给我...”

“杀”字未出,

想着曹操,曹操却已到了!说时迟那时快,

就见一绿影自高处飞步疾跃如燕子穿云纵,广袖扬风,星奔电迈,携刀直劈松尔忽头顶,凌厉破空之声斩落而下,

松尔忽大惊,以刀相挡,刀锋嗡鸣震响,险些就要脱手而出。

不待他反应,来人旋身绕至他身后,凌厉劲风对着心口再次呼啸而来,松尔忽如临深渊,身子侧避致命一击,人倏地转身瞪去那绿影,就欲反击,却蓦地愣住。

愣住的不止是他,两方众人具是停下手上动作目光聚集于场中一处。阵阵臭气熏天艳明火亮里,人群刹那安静,诡异非常。

唐梨眉头狠狠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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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拉城外,定谷前卫驻地

“报!”

有小兵疾步奔至主帐,帐内有人洪亮应声,小兵掀帘带着风雪一并入了帐。

“将军!图拉城内竟有火光燃起数处!城中索伦巡防兵像是动起来了。”小兵声音似喜又忧。

“什么?莫非是那狂妄小子竟真入了城?”鲁猛闻言猛地侧首对着旁人大惊呼道,

原本他以为唐黎来他帐中献计攻敌未成,会归谷阳大营复命知难而退才是,竟真让他入了城?

他身旁深灰棉甲面容青白的年轻男子眉头微拢,桃花眼底沉沉,少年将军空手而归之后的计策就为大乱城中,逼迫他们出军攻城吗。默了半晌,青年颔首:

“应是如此。”

鲁猛冷哼一身,还未出言,步衡衍却沉稳劝解开口:

“若城内当下大乱,确可为出军之机。”

少年在城内搅乱城防,若他可带人趁机夺回图拉,亦是首功一件。

至于少年,思及最后一次见面时他那张血痕脸,即便他从容不迫言语自若,但其实不难窥得他气息紊乱,内力穷竭,是否有命可保都亦未可知,不知为何,心口竟涌出一种难明情绪。

“他是料定了老子知他入城定会出兵不成?他凭甚!”鲁猛嗤笑怒道。

他心中分外恼火,脑中闪过那小子离开不久,兵士前来禀报营口聚众喧闹之事,竟还来他定谷前卫耍起了威风,就算是他的兵有错在先,又何须他来管教。

说了好好的守城打援就是了,敌军粮草能抵得了几时,偏要一意孤行入城,他偏不欲如他愿。

步衡衍听闻身前参将狂傲不逊之言,胸口情绪更显,正欲反驳,帐外又有脚步声疾来,小兵甚至未等通传便气喘吁吁地禀道:

“将...将军!谷阳大营经略都督..杨...杨大人已至营外!”

“什么!”

座上二人霍然齐齐站起对视一眼,三步两脚往帐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