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多嘴!”月似时一脚踹倒促织,一道剑光擦着促织右耳飞过,血顺着耳廓就从耳尖流了下来。就因为这一脚耽误了下时间,漏了几道火光没有挡住,李子木接连劈散了四五道火光,仍旧有两道打中了法舟。
在一声声沉重的嘎吱声中,法舟还是断成了两节,月似时皱着眉心疼的收起法舟碎片,多少还能回收点材料,即便财大气粗不缺钱,也不是这样随随便便扔了的。
促织接住掉落下来的高杰肉身,几人神情紧张的慢慢落到地面,循着刚刚火光飞出的地方走去。高杰连忙从玉符中出来回到骷髅身上,冲着促织点点头。
“哈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终于还是要死了!”
“你也活不了,你得意个什么劲?”
两个老头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左边一身华服的老头一手按在右边老头的胸口心脏位置,左手架着那灰色短打衣服老头的右手。
灰色衣服老头的左后背露出一个大窟窿,都能看到那华服老头的右手,伤口上还有烧焦的痕迹。华服老头的心脏位置有一道剑伤,那剑的轨迹从背后穿过心脏,连同灰色衣服老头的右胸口一起穿透。
听到两人的对话,几人快步穿过丛林,方圆几十米内似乎经过一场大爆炸,看得出两人实力深厚,几十棵树木或者倒伏或者断裂在周边,细小的灌木多半被连根摧毁,或是烧焦或者化作齑粉,周边灵气似因两人交手而狂暴,残破的树叶草叶在空中随风飘舞。
“嘿嘿,那几个小娃娃,过来帮我砍了这老登!”华服老头看到三人一骷髅从林子里走出来,连忙开口说道:“砍了他我给你们两千万!”
“哈哈哈哈!砍了我?能拉着你垫背,再砍我多少刀都行!徐慧康你个伪君子!”灰袍老头抓着徐慧康的右手,一边缓慢的恢复法力准备自爆,一边喝骂:“你父亲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毁了多少洞天福地!苍天有眼今天终于让我抓到机会报仇雪恨了!”
四人六目相对无语,难不成这俩老头打架然后误伤了?
“两位前辈,刚是你们的火法和飞剑打中了我们的法舟?”促织收起长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向前走了两步问道。
“是这个老登干的!他号称去骨剑闩采萸,看那骷髅一身血肉都被削光了,正是这老登的手法!”徐慧康与闩采萸角力,一边慢慢恢复法力,一边又用仅剩不多的法力冲击着闩采萸防止他恢复法力自爆,又冲着几人喊道:“他是个邪修,因为家人抢夺奇遇被人杀了,便归罪到我头上,趁着我外出杀光了我的随从,又要杀我,快来帮我杀了他,我永……我之后给你们五千万报酬!”
“好个不要脸的伪君子!你少在这颠倒黑白!你怎么不敢说你是永巨楼的大公子?”闩采萸朝着徐慧康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你们坏事做尽!看中我们文亭府的福地,购买不成便强行侵占,杀我文亭府上下三百六十四人,连做饭的大妈都没放过!只剩下我苦寻三十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可惜没能灭你永巨楼满门!苍天有眼,我文亭府一脉今日便断绝于此吧!”闩采萸额头青筋崩起,咬着牙想要控制自己的法剑飞回。
“你文亭府一脉断了就断了,别想拉着我垫背!你这下贱的东西也配给我陪葬?我若活着回去,即便倾家荡产也要将你文亭府的死鬼招魂聚魄虐杀几遍!”徐慧康也朝着闩采萸吐了口口水,两人都是分神修为,怎奈已经拼斗至油尽灯枯,只能像是村野老夫般肉搏。
想想再这样耗下去,那闩采萸是必死,自己伤势严重也有九成活不下来,徐慧康心里焦急,连忙又冲着几人喊:“这邪修老登疯了!正道弟子有责任灭杀邪修,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哈哈哈哈!多少人恨不能生食你肉!可惜没办法用我拿手绝技杀你了……”
几人一脸微妙的看着两个仍在骂骂咧咧的老头:“这真是永巨楼的大公子?那真是邪修?”
“永巨楼啊?怪不得这么大方,上来就是两千万五千万的!”促织手摸着下巴,挥手将一块石头上面的灰尘打扫干净,然后好整以暇的坐了上去:“永巨楼的,邪修去骨剑,哎呀,这可真不好帮了。”说着还伸手指了指两个人。
月似时叹了口气,将法宝祭起护住几人,拉起促织:“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的友好互动了,暂时告辞。”转身的时候悄悄掐了个法诀。
“师姐!师姐!两大分神巅峰的生死对决啊!永巨楼大公子和邪修去骨剑啊!让我看完再走啊!”促织一边蹬着腿一边喊着,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挣扎。
很快三人一骷髅就走出了千米之外停了下来,月似时站定转过身看着促织:“你太放肆了,别忘了你们还处在危险中。我知道你和那个有仇,但那个存在不是现在的你能动得了的。”
“他死前你离得那么近,生怕不被发现么?”月似时拿出了块玉符,一直掐着法诀没放下的右手在那玉符上点了两下,将玉符扔给促织:“激活,能给去骨剑闩采萸回一点法力,足够他自爆了,如果他真的想自爆的话。”
促织拿着玉符,沉默不语。
“万一他不舍得自爆,跑了怎么办?”高杰问。
“你以为我祭起法宝干什么?隐藏我布了个阵法啊,分神的我打不过,两个濒死的靠着阵法耗光他们那点法力我还是能做到的。”月似时看着促织:“你动手不动手?去骨剑虽然不是邪修,也算不得正道人物,杀了他也算是除害。”
“永巨楼的不是邪修,但是坏事可没少干,两个都死了可算是好事。”
“那个去骨剑怎么又不是邪修又是邪修的?”李子木可不知道这些东西,两年半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自己穿越过来也没个什么人来告诉自己这些东西。
“去骨剑闩采萸啊,这人呢也不知道是心理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说他是邪修吧,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乱杀一气的事。”月似时看着促织还在发呆,就给李子木讲解了起来,平时都是促织来给他解释这些东西的。
“但说不是邪修吧,他杀人手段又非常残忍。他经常去杀一些干了坏事的人,落到他手里,他都会把那人一点一点折磨死,先从脚开始,将血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每片一毫米厚,切的时候还会用法力用各种丹药保持被切的人不死,直到全身被切完为止。”月似时用手从脚指到头。
“每一片都分毫不差,一点骨头都不沾,凡是死在他手里的,最后连魂魄都会被切成片不得转世,死状痛苦不堪。更残忍的是,他会当着被切的人的面,将切下来的肉放在开水里煮熟了吃掉,切一片煮一片吃一片,吃的时候还要和那人描述口感,告诉那人身上哪片肉好吃。你看他的做法像不像是个厨子给肉去骨头?他那去骨剑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呃那他其实也算不上邪修啊,只是手段残忍,他一直折磨残杀的不都是干坏事的人?”李子木心想,这特么不应该是个残忍的侠客么,咋能是邪修?还有,他是不是连脚皮也吃了?
“他杀的人可不光是罪大恶极的,不论大恶还是小恶,落到他手里都是这样下场。”高杰挠着肋骨插嘴,没办法,长肉的时候太痒了:“比如一个小偷偷了钱,按照朝廷律法也不过就是赔偿加拘禁劳役几天,他上来就给人凌迟了。比如路上撞到了人,落他手上也是凌迟。你说他算不算邪修呢?我看应该算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