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白神氏族的那个鸢尾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话听起来好凶啊。”
信使当然不会回答张逸的问题,又或许它已经回答了可张逸听不懂,不过这并不影响张逸现在的好心情。
张逸出发前所设想的,“来到异世界之后被土著们供奉为勇者,被PUA一番后拿起村里最好的剑出去和恶龙就地开片儿”的情节并没有发生,至少目前为止在和鸢尾花的交流中,他还没有被利用的感觉。同时异世界的生态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恶劣,眼前这和现世似是无二的绿水青山,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穿越前后心底的不安,给了他重塑心理预期的时间。
“啾啾,啾啾。”
肩上的小鸟忽然飞起,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对着某个方向叫了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我们该转弯了。”
张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信使可以下来了。完成引路工作的小鸟刚想降落,突然整个停滞在了半空。
张逸收起笑容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开始观察四周,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同一时间,信使的异常状态解除,老老实实地落回了他的肩膀。
什么情况?
张逸有些发懵,眼睛不自觉地看盯信使,想要从后者的状态中察觉出某种异常,然而得到的回应仍旧是信使那智慧的眼神。
“等再见到鸢尾花应该和她说一下,该升级带宽了。”
再次提起鸢尾花,张逸不禁想起了鸢尾花口中所说的考验。远古氏族发出邀请函的目的是想招募人手对抗荒骨,那么他们安排这场考验的目的应该是想测试他们的战斗能力。
张逸不禁回想起那个把自己从小抚养成人的身影。
师父的离雪剑上有着和邀请函上同样的徽记——这是张逸义无反顾地接受邀请的原因。
与她在深山共处十多年,张逸很早就清楚师父与常人的不同:她永远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永远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永远都是那副青春靓丽的模样,即使最后香消玉殒也从未和张逸谈及过自己的过去。这十多年里张逸从师父身上感受最多的就是她的耐心,拳脚、剑法、身法,以及如何控制身体里那股神奇的力量,她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可直到张逸把这些都学会,她也从未解释过其来历。
张逸曾一度以为,有关师父的一切都已跟随她一起被岁月埋葬。若干年后等到自己行将就木之时,或许会把自己和师父的记忆编撰成一段故事讲给自己的子孙。
直到他收到了那封邀请函,看到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印记。
张逸长吁一口气,目光中满是复杂。
师父教的本事让他在现世中几乎独步天下,在专门处理异能失控问题的“澜江九院”中更是成为了断档级的王牌,可他也说不准自己能否依仗这些本事在异世界中闯荡,更是苦于目前没有调查师父身世的契机。
“啾啾,啾啾。”
似是察觉了张逸的心情有些沉闷,肩上的信使小鸟扑腾了两下翅膀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张逸小心翼翼地将它安抚好:“真乖,一会儿问问鸢尾花能不能把你要过来。”
“啾!”
就在一人一鸟腻歪在一起的时候,远处的山林忽然扑棱棱地飞起一大片雀鸟。张逸神色一凛,随便寻了一棵大树踩着树枝三两步跳到了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