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玲奈瞪着眼睛,金属拉环已经被她生生地拉断掉了。
“……”
衫山司并不知道她喝可乐时的插曲,只是看到小早川玲奈的可乐拉环坏掉了,于是小心地将自己喝过的那罐放在小早川玲奈眼前。
“你……不介意的话……”
及川律很想捂脸,前辈一看就是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不然也不会问生人介不介意自己喝过的饮料。
小早川玲奈静静地看着可乐罐,白色的阳光照射金属易拉罐,勾勒出银色的细边。
她想。
律的手指刚才不小心戳了进去,那一定有律的气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他们两个差点被杀掉的那一次之后,她对律的气味就极其敏锐了。
那两天她住在这里,偷偷用律的牙刷做过那种事情。
小早川玲奈伸手了,轻轻去抿一口冒着二氧化碳的汽水,就好像轻轻含住了律的手指,令她血液澎湃。
律……
她的一切。
为了得到他,她甚至能忍受其他女人短暂的占有,只要最后能得到他。
好恶心,但又很甜美。
小早川玲奈无声地笑了,站起身:
“既然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推开団地的门,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她今天的举动,任谁都会觉得像个怪人。
及川律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压抑了自己的情感,他站在団地门口,说:
“路上小心,玲奈。”
“她是——”同样的位置,衫山司站在玄关以里,伸手拉住了及川律的衣角,“你的前女友。”
少女清冷的面庞如月下夕颜,及川律怀疑她是误会了什么。
“我,我觉得有些话你们当面说清楚会比较好。”
不知道该怎么样描述前辈了,她是究极的矛盾体,她既感性又理性,明明将自己的袖子拽得很紧,却能用冷静的语气劝他去找小早川玲奈。
也许是来自于衫山司的鼓励,及川律忽然觉得压在心里的某块石头落了地。
“是的,前辈,我和玲奈的关系很复杂,当面说比较好。”及川律招招手,走下楼梯。
団地楼下。
小早川玲奈的背影迎着灿烂的阳光,及川律看着她,居然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手心攥紧了那一片朝颜花,迈开步子,越来越快。
夕阳快速下坠,连带着耳边的蝉鸣加了速,草木都疯长。
“玲奈。”
小早川玲奈转过头,水润的眸子如林间的小鹿一样。
“玲奈。”
“律。”
少女接住了及川律的拥抱,将头埋在他的臂弯,她看见了及川律脖颈上的伤口。
“律,这里……”
“不是啦,就是被车撞了。”
“一定,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小早川玲奈慌张如暴露在鹰隼视野下的野兔,“律,怎么办?”
“玲奈,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及川律宽慰她,“我报了警,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律……你报警没有用的。”
“这样说你可能不明白,我用了些手段。”
“我报过警了……他们,比律想象中的厉害……”
“玲奈,你怎么可以报警呢?”及川律握住小早川玲奈的肩膀,脸色变了,“你要和这件事摘干净,你怎么能报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