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低调对于日后顾觉在丹房的行事也有益处。
想到这顾觉便将王庆口中的误会给认了下来。
“王哥说得对,这灵机好不容易凝练一道,却见它时时刻刻都在逸散。
“便是铆足了气力,全力修行也只能维持一二,难以看到进境。
“现在想来,王管事对我下的判断也不是无的放矢。
“以我这水平就该落在药房当中一辈子,亏得我之前还心有不甘!”
听闻顾觉如此一番话,王庆脸上笑意更足。
“顾兄弟何必自轻自贱。
“虽说修行一事难有改变,但你的药材方面的技艺,我族叔背地里可是对你称赞有加。
“别的不说,日后丹房的工作,我们这几人都还要你多多助力呢。”
二人相互捧哏,一时间竟是气氛融洽,王庆对顾觉的称呼都带上了“兄弟”二字。
顾觉佯装不好意思,话锋一转,试探道。
“却不知,大家这几日的修行进境又是如何?”
“刚才已经说过,我是六道灵机,而曾明他,同样是六道。”
说到这里,王庆脸上隐约透出一些不悦。
他在黑市得了那魁梧汉子十块灵石,这几日修行自然是放开了手脚的使用。
而曾明并没有什么修行资源,单单靠自己捕捉游离的天地灵气,进度居然和他相同。
中品与下品的灵根资质差距,可见一斑。
而另一边的曾明同样面色有异。
其实他早有机会提升到更高的层次,然而每当他想沉心修炼时,王庆总会给他委派一些可有可无的任务。
修炼被频频打断,他的进度也不可避免被拖累了下来。
他也不是没有在夜里暗中苦修。
但有一次他的修行进境略微超过王庆,王庆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最终在母亲的劝说下,他也只好压下想要进步的心。
母亲在王府做扫洗粗妇,父亲在马廊做放马奴仆。
这样的出身,他一辈子也就是王家的奴隶,哪有什么出头之日呢?
王庆很快将这丝不悦隐去,接着说道。
“至于这位,刻印灵气六十二缕,是练气二层即将圆满的前辈!”
“练气二层!”
顾觉面露骇然,连忙起身行礼,而后向王庆问道。
“这位前辈是……?”
王庆:“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先前族叔提过的,第三丹房不慎被毒倒的那位。陆仁昌,陆兄。”
居然是他?
虽然看见席上有个陌生人的时候,顾觉就隐隐有些猜测。
但这份猜测落到了实处,顾觉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仔细一看,果然看得出这位隐约有几分书卷气,名叫陆仁昌的青年,面上确实有气息灰败之象。
想来他此刻虽然看上去行动无碍,实际上内里还是损伤了根基,余毒未清。
想到这顾觉开口道。
“居然是先前王管事提到过的陆兄?
“丹房那事,究竟如何?
“以陆兄的气度,理应不会如此不小心才是!”
从顾觉刚才进门开始,就见到陆仁昌一面闲聊,一面不断往自己口中倒酒。
此时顾觉开口问起缘由,他更是语气含怨含恨。
“怎是我不小心!
“在床上毒倒的这些天我早已想明白。
“看似因我而生的事故,实际上是那龚继新有意的算计!”
顾觉吃了一惊,追问道。
“怎么说?”
“那日的莽头中混杂了一株长相相似的莽山烙,我一时不查,让这二者药气相遇,立时爆发出猛烈的剧毒。
“可恨那几日龚继新交代我们处理毒物的任务极为繁重,若非如此,我怎么会被毒倒。
“可怜我被暗害的至交好友,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觉注意到他口中的一个名字。
“龚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