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是和王伯父交谈之后才相认,与王伯父多年未见,想在船上叨扰几日,叙叙旧。刚好我听说小姐也是北上,在下斗胆请求同行,如果小姐有什么不便,杜某明日抵达下一个渡口就下船,不敢打扰小姐。”青年微笑又行了一礼,继续说道:“之前因为一些江湖恩怨,杜某不敢轻易表露身份,因此令姑娘误解了。唐突之处,请苏小姐海涵。”
“杜公子客气了,王师傅在府上多年,也指点过我一些医术,也是我的长辈,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知公子如今伤势如何?”苏茵语气平淡的说道。
“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苏小姐也懂医术?”青年说话倒还真像个谦谦君子。
“略懂一二,只不过平日学来自娱自乐,算不得什么。”苏茵说道。
“在下听王伯父说起,一件随身的药瓶,放在了姑娘这里,不知现在何处?”
“昨日见公子和县衙的人一起下船,就让应夏把药瓶交给了县衙的人了,让他们转交给公子。”苏茵抿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应夏,昨日你把药品拿给县衙的人了?”
“是的!婢子亲手教过去的。”应夏眼睛一亮,脆生生的答道。
“怎么,公子没有收到?”苏茵眉头微皱,说道:“回头我修书一封,定让余阳县县令好好整顿县衙,仔细查找一番。”
“这……。”王师傅和青年都是一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在外面的顾守昭听得心里直乐,没想到这苏家二小姐柔柔弱弱,看似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模样,竟然骗起人来毫无破绽。苏家小姐显然是对这个和自己面容一样的江中来客并不信任,连带着也对王师傅产生了些许怀疑,因此在借故搪塞对方。
再说了现在船已经启航,难道王师傅再跑回县衙找人对质?
不过这青年为何也看中了自己的血髓丹?很明显这青年在县衙大牢冒充自己之后,通过王师傅的口知道了自己并非普通的落水者,而是身怀血髓丹这种奇药的人,恐怕他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血髓丹对于修士还有其他的珍惜用途,并非只是用来恢复气血,其中还有一种以丹炼丹的法门,可能会用到血髓丹。
不然血髓丹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炼制者能得到好处最大,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味粗暴的壮阳药。
顾守昭暗暗叫苦,自己原本只是想提醒救命恩人不要遭了暗算,结果自己的丹药也引来了有心之人的觊觎,这可如何是好。
接下来就是三人讨论了一些医药丹道上的话题,顾守昭听得无聊,于是偷偷绕到船舱外,估计是屏风和浴桶所在的位置上,看到顶部有细密的透气窗,就把原本是写给王师傅的预警字条,卷成了一个长条,塞了进去。
纸条应该是落在了放衣服的架子附近,只要苏茵和应夏稍加注意就应该能发现。
做完这一切,顾守昭担心护卫巡视了过来,便提着工具就离开了。
顾守昭回到厨房,看见厨房人多,便趁机偷了点食物,然后悄悄从船尾溜到了大船后面的拖船上。
这个拖船主要是拉着各式各样的家具和行李,还有一些北方缺乏的货物和药品,船舱较大,却只有两个护卫看守,顾守昭用那弯曲的勺子挑开了门,悄悄的藏了进去。
现在船航行在江面上,自己还是先吃饱饭。听那个伪装成自己的年轻人说明日似乎到渡口还要靠岸,那么自己到时就趁机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