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如也的客舱,黑衣青年奇怪的咦了一声。
“没人?刚才似乎觉得这边有人。莫非是错觉?”黑衣青年眉头微皱,然后看了一眼屏风,然后缓缓的朝屏风后面猛然窜去,屏风后面依然没有人,只有浴桶和几件女性换下来的内衣。
“师兄有什么发现?”圆脸青年一边四周警戒,一边问。
“没有……,看来是最近练功到了瓶颈,有些感知上的错乱。”黑衣青年眼睛咕噜一转,看向中间的浴桶,抽出随身长剑,挑拨开水面的花瓣。
苏茵沐浴的水里放了花瓣还有一些奇怪的润肤用的粉末,导致水面泛乳白色,依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黑衣青年用长剑往桶里搅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异常,又把剑抽了回来,甩干了剑尖上的水。
“走吧,事情还有很多细节要完善,不在这里耽搁了。”黑衣青年沉声说道。然后招呼几个人出门,并把房门关好。
此刻在水里的顾守昭正躲得十分辛苦,那黑衣人的剑贴着自己的身体刺下来,差点碰到自己蜷缩的大腿,好在这个浴桶够深,甚至在里面还放置了一个小小的用来坐着沐浴的板凳,因此躲过了探查。
而且他手里拿的那条浴巾起了大作用,如果那真的能叫做浴巾的话。
因为顾守昭匆忙之间拿了架子上的一块长条白色绸子,这并不是什么浴巾,其实是女子的贴身束胸。
束胸是真丝制成,被水浸泡过后,是可以兜住一些空气入水,而顾守昭就在用这一口气进行换气,只不过他换气的时候脑子里也很奇怪,怎么富家小姐的浴巾都这么香么?
这股香味跟房间内的香还不太一样,似乎多了点独特的气味……。
顾守昭在水底憋气,暂时也没有多想,听外面没动静的时候,正要从浴桶中出来,忽然想起那黑衣人离开时候诡异的表情,顿时警惕心大起,于是继续潜伏在浴桶中没有动。
果然不出顾守昭所料,那个黑衣青年竟然悄悄的又潜行回来,用长剑猛然刺向桶底,顾守昭暗叫好险,这一剑刺中了苏茵沐浴时候用的木制板凳上,并没有刺中自己的腿。
但是再刺两下,迟早要刺到自己,顾守昭灵机一动把手中的毛巾缠在了剑上。
黑衣青年感觉剑尖有东西,跳起来一看,见是一条女子用的抹胸,眼睛中闪烁着邪念,用鼻子嗅了嗅,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又随手把抹胸丢回水里,再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便扬长而去。
顾守昭又在水底潜伏了片刻,气息耗尽,才浮上水面,悄悄的爬到了浴桶外。
主客舱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看来他们真的离开了。
顾守昭浑身湿漉漉的跑到屏风前的书案,拿起了自己的药瓶,然后打开塞子检查了一下,确认是自己的血髓丹,心中喜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这东西连续两次救了自己的命,最后这一粒,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再救自己一次,于是把药瓶收好,悄悄推开了主客舱的木门。
而此时门外已经静悄悄,那个被抹脖子的护卫尸身也不见了,甚至地面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船甲班那边的辎重也已经搬运完毕,不知道那个圆脸护卫和其他几个黑衣人到哪里去了。
看了看江面,顾守昭此时两难了,自己的药已经拿回来了,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跳水远遁,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岸,就此销声匿迹。
可是那个苏家二小姐毕竟救了自己的性命,而眼下似乎有个大阴谋是针对她的,自己就此不管,良心上总过不去。
但是自己管得了么?自己的麻烦一点不比苏家小姐少,不然自己也不会在江水里漂了几天,差点喂了鱼,死无葬身之地。眼下的敌人不止一人还懂得易容术,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更多的人潜伏在苏家的护卫队伍里。
顾守昭一边皱着眉头思考,一边找又去王师傅舱内找了件男士的衣服换了身上的湿衣,想了又想,忽然眼前一亮。
对啊,自己可以不用出面,留一张字条进行提醒苏茵就够了。
自己也算报了恩,也不用涉险。
至于字条会不会走漏消息,反而带来危险,顾守昭思考了一下,王师傅年老体衰,瘦弱不堪,想来易容的人就算能换脸,也换不了王师傅的身形,因此他被易容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如果这样都不行,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