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陈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门朝疗养院的方向走去。
夜,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陈灰就在疗养院前的门口站定,褪色的金色挂牌示意着这就是他要调查的目的地。
蹑手蹑脚地从一旁布满裂纹的墙上翻入,脚下用来缓冲的半米高杂草暗示着这里面已经很久没被清理过了。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破败的模样,要不是白天在院门处碰见了那位奶奶,陈灰根本不会觉得这里还像是还有人在居住。
绕过荒凉的草坪,进入了一处类似于教堂的地方,借着月光,陈灰勉强看清有一尊人像伫立在教堂的正前方,漫无目的地在这间屋子里转了转,这里似乎并不能告诉他些什么,索性朝着教堂隔壁的疗养室走去。
一路过来尽是残破的景象。陈灰一边走着一边想,当时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关心那位奶奶是否住在这附近,想想这出租屋附近的建筑基本都是待拆除,然而那个老奶奶正好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疗养院门前,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浮现在脑中,陈灰赶忙摇了摇头,想把这想法甩出去。
干嘛呀,啥事都没发生还自己吓自己,吃饱了撑的。
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来,陈灰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前台服务处。
破旧的柜门在外力的作用下发出吱呀的声音,打开前台的柜子里面歪斜的放着一些名单和报纸,陈灰将其一一拿出,轻轻地抚去表面上的灰尘,在手机屏幕微弱的照明下,陈灰了解到了这所疗养院的过去。
二十年前,当疗养院第一次建成时,这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老人们在这里聚集安享晚年,既能互相有个照应,同时还能减轻自己子女的负担,那时的疗养院虽无法避免老人们的正常离去,但每个在世的老人依旧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直到十年后,前任院长离去,新来的院长除了继任之外还为疗养院带来了一尊人像。传言说那名新来的院长是信教的,于是她每天带着老人们一早起来祷告,同时为了妥善管理数量庞大的老人们,新院长不仅颁布了每天的工作时间表,还数次拒绝子女看望他们的父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年,心疼自家老人的子女们联名起来起诉了这家疗养院,很快政府就对新来的院长进行了审讯,疗养院也不出所料的荒废了。
失去了院长的经济支持,护工们很快就一一离去,只剩下了那些还没被子女接走的老人独自一人对抗着这疗养院的荒凉。
了解完这里所发生的事后,陈灰一张一张的翻着手里的病例,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病例单上,那正是隔壁小卖部老板的模样。
原来她也曾是这疗养院的一员,单独将这一张病例拿出,陈灰继续翻阅着手里的名单,直到最后也没有再出现熟悉的面孔。
看来这就是真相了,陈灰将刚刚拿出的那张单子随手塞进口袋里,正准备离去,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陈灰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伙子,你找谁?”
僵硬地转过身来,对面站着的正是那昨日才见到过的老奶奶。
“奶奶,你……住这啊?”
收起严肃的表情,面前的奶奶重新笑了起来,霎时皱纹堆满了面部。
“你想知道这里的秘密是吧,那不如陪我这个老东西逛一逛吧。”
拖动着僵硬的躯体,陈灰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了奶奶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