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谢谢沫璃帮妈妈擦眼泪。”小沫璃笑了：“怎么不谢谢沫璃帮爸爸擦眼泪？我们现在一起去给妈妈擦眼泪吧。”

我对小沫璃的用词有点好笑，但还是点点头，接着我们来到了孙妤的房间。在孙妤房间门口，借着走廊的灯，孙妤已经睡着了。

“妈妈，你别睡了。”沫璃快步走到孙妤身侧，“我们来给你擦眼泪了。”孙妤的眼神带着些许呆滞：“妈妈在睡觉啊。”

“过来……”我一把把沫璃抱起，小声对孙妤说了一声“晚安”。

“晚安。”孙妤模模糊糊地回复道。

把沫璃哄睡之后，我一个人来到阳台吸烟。孙妤不喜欢烟味，于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这玩意了，伤身，味道也不怎么好。现在感觉到了，就莫名其妙在口袋里摸到一盒，于是吸了起来。

十月的广东寒意看心情来的那样，今晚有点冷。

“怎么不睡觉？”我回头一看，漆黑的客厅中朝我走来一抹身影，“还吸烟？你什么时候吸烟的？”

“现在。”我实话实说。

“好吧。”孙妤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看月亮。我把烟掐了，就吸了两口，不过不心疼，和朋友吃饭顺回来的便宜货。

“你呢？你怎么不睡？”我转头看向孙妤，带着悔意，“怪我带沫璃把你吵醒了。”

“习惯了。”孙妤摆摆手，神态自若，把失眠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

“这样啊……”今晚的月亮很丑，残缺得只剩一星半点，我诚挚地向孙妤发出邀约，“我们去约会吧。”

“嗯？”孙妤带着疲惫的神情亮了一下，“现在吗？”

“你想现在吗？”我挑眉道。国庆假期的夜晚很热闹，各种商贩都在不远处的集市卖东西，霓虹灯起了一片。

“现在……”孙妤没有马上拒绝，我知道有戏，马上抢答道：“快去换衣服，我把沫璃抱去爸妈那……”

“不是……”孙妤轻轻皱眉，灯光昏暗，缓缓揉开了她的眉头，“你不累吗？”

“不累，快点。”说不累是假的，但想和孙妤约会是真的。

孙妤爸妈在睡，沫璃也在睡，正好他们可以一块睡。我把沫璃放在孙妤爸妈中间，梳了两下头站在门口等孙妤。

孙妤穿了一套休闲风的短袖长裤，长发被随意绑着，垂在左边的肩膀上。“走吧，看什么呢？”孙妤浅笑着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恍惚间回到了高三午休时她朝刚睡醒的我挥手：“齐隽羽，发什么呆呢？”

“你很好看。”我笑了笑，拉着孙妤的手出门。如果是高三的我，会愣愣地告诉她，我在发呆，然后孙妤就会偷偷笑。

“怎么了？”我转头看向停下脚步的孙妤。“我没化妆。”孙妤咬了咬唇。“你脸明明红……”我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说出来就不解风情了：“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这是事实，毕竟还是校园时期公认的美人。

“要不要花？”我指着路边的花摊看向孙妤，突然想到问了她不一定说要，可能想要也不说，我直接给她买了一朵香槟色玫瑰。

“香花配美人。”我自认为我很有情调。“少贫嘴。”孙妤笑着把玫瑰拿在手中：“你怎么总是送我花？”

“我在追你啊！看不出来吗？”我震惊不已，索性做出一副被万箭穿心的动作，紧紧捂着胸口。

“哦哦，那好吧。”孙妤眼珠转了一圈，却有话不说地看着我。

“来，羊肉串。”我买了一包二十根的羊肉串给孙妤递去，“都不辣。”

“我要吃辣。”孙妤吃了几串，又一脸期待地看向我，就像大学时给她化妆她非要涂那个超亮的腮红。但这次我妥协了。

“顺便买了草莓糖葫芦，慢慢吃。”我把买来的小吃递给孙妤，帮她拿花，一起边看路边的摊位边吃。

“给沫璃买个荧光剑怎么样？她一定超喜欢。”我指着前面的摊位道。“沫璃是女孩，买我面前的这个企鹅吊坠。”孙妤不满道，“不是我们约会吗？干嘛提孩子。”

“那就给孙妤买荧光剑。”我一脸认真地看着旁边的孙妤，没有人能拒绝一米长的霸气侧漏荧光剑。“那就给齐隽羽买企鹅吊坠。”然后孙妤把吊坠挂到我的钥匙扣上，她自己拿着荧光剑在我旁边给我施展招数。

“厉害厉害，女侠！”我捧场地给孙妤鼓掌。孙妤邪魅一笑，刷了个花式，转身一剑指向我：“说出你的遗言！”

“我爱你。”我笑着把企鹅吊坠套在剑锋上。

“咦惹~”路过的小孩给了一句嫌弃的调调。“我也爱你。”孙妤本来愣住的，听到小孩的嫌弃笑呵呵地拿着剑抱了我一下。

“孙妤，保护受害者的本能还是真的爱我？”我轻轻把她推开，毕竟几个月前我们还“不熟”。

“你觉得呢？”孙妤把问题还给我。“都是。”我无奈道。

“都不是。”孙妤好像学会了我的土味情话，“是本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