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西北边境,某偏远村庄。
夕阳西下,本该是炊烟袅袅,一家同乐的时刻。
噗嗤!噗嗤!
村庄平民的惨叫、呐喊、哭泣,流浪忍者的狞笑,刀刃切割血肉的声音,却成为了此刻的主旋律。
村庄内一间小木屋中,一家三口藏匿于此,妇人满面苍白,听着屋外愈加靠近的惨叫声,身躯止不住地颤栗,但还是用双手紧紧地捂住怀中稚童的双耳。
男人佝偻着身子,透过窗户,小心翼翼窥视着外界的杀戮,陡然间,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面色煞白,猛地蜷缩在窗沿下。
“悠一君……他们来了吗?”妇人见状,捂着孩子的双手本能地用力,让孩子忍不住吃痛地叫了一声。
“妈妈,痛!”
妇人赶忙减轻力道,连连道歉,但迎着孩童懵懂的双目,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逐渐演变成声声抽咽。
“妈妈不哭,和真不痛了……”孩童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连连擦拭着妇人眼角的泪水。
青木悠一望着妻儿,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方才看见的一幕。他亲眼看见仁史家的大门被手持带血刀刃的流浪忍者踹开,发小仁史的吼声便接着响起,但没一会儿就停歇了,发小妻儿的惨叫紧随其后……
一想到这种事情马上就会发生在自己一家身上。
一想到妻儿都将倒在血泊之中,青木悠一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双目血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听着屋外不断靠近的脚步,双手紧紧握住摆在身侧的柴刀。
就要冲出去和那些流浪忍者决一死战,但一想到对方那恐怖的速度和力量,以及那种神秘莫测的忍术,正面交手的结果绝对会和仁史一样。
一念及此,他朝妻儿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挪到门户后。
妇人见状,也明白了丈夫的想法,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和孩子的嘴巴。
不多时,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
躲在角落的青木悠一听到动静,握着柴刀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嘭!
只是用作遮掩的门户,又怎能阻拦残暴凶虐的入侵者,只是三两脚,纤弱的门栓便应声断裂,屋内的全景瞬时映入流浪忍者眼帘。
望着蜷缩在角落中,相拥颤抖的孤儿寡女,拎着半锈太刀的瘦弱忍者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同伴注意到这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狞笑。
“本大爷的运气不错。”
但!
刚把右腿伸进屋内,左侧便跳出一道黑影,双手持柴刀,朝他的面上直直劈来。
望着男人猩红仿若野兽般的双目,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流浪忍者大脑一片空白,直接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全然忘记躲闪。
柴刀在流浪忍者的身上划出一个大大的豁口,猩红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青木悠一直接被淋了一身,这一刻,质朴的平民仿若地狱索命厉鬼。
但男人来不及管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把入侵者杀死了,转身望向自己的妻儿。
“我来拦住这群畜生,快带孩子走……”
然而,青木悠一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穿着浅灰色制式马甲的忍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手持苦无,一刃封喉。
“嗬~嗬……雨忍?”
青木悠一无力地倒在地上,逐渐涣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男人的护额——其上,几条竖着的纹路组成了雨状。
“平民?废物。”
雨忍眉头微皱,低头望向已经倒地的同伴的尸体,吐了口唾沫。
“悠一君!爸爸!”
妇人望着丈夫倒地不起的身体,面容上满是绝望。
“我很抱歉,但战争就是如此。”雨忍说完,随手掷出两根千本,了结了两人痛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