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太子为何要来八斗城?他如今可入了三清道统?”
君默随口发问,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拍了拍衣服。
好像真如他所说,怕被这肺藏飞出的剑气沾染到,脏。
可就是这几下随意的拍手,脑后竟又传来刀剑激碰的裂金声,仿佛就在耳边!
最开始只是一声,随后密密麻麻,劈天盖地般传来,有如万军交战,千车尽毁!
“小子!没杀你,你居然玩阴的!”小犬在肩头跳起来怒骂,最后竟干脆变成狗叫。
“若是赢了,我这便不叫玩阴的!”易阳嘴角慢慢滑落鲜血,苦笑道:“只可惜,技不如人!”
“呵呵,好一个技不如人,嘴上气势不弱。”君默丝毫不恼,他十分赞同易阳的“道”,一切话语权只会留给胜利者。
他笑着继续问道:“那你是想被快杀?还要慢剐?”
君默这句话,看似玩笑,却涌出杀意,直扑易阳。
易阳明显神情一滞,但很快冷静下来,一瞬间已然想好赴死的慷慨之词。
可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威胁:“你记住,我叫易阳,国柱赤源易氏易阳!”
君默笑了笑,对方还是太年轻,放开嗓子自报家门,无非是想让君默有所顾忌。
君默充耳不闻,反而打趣问道:“为何有剑不拔,非要使那无根内剑?”
只一句话让易阳愣在原地,张口无语,在面对蛇纹石像时不敢出剑,此刻面对君默,甚至不敢拔剑。
“内剑五藏,心火君官、肝木将官、脾土孤官、肺金傅官、肾水强官,这五藏乃是国柱之根本。”
易阳小声喃喃,似在解释,道:“国柱四姓各主一剑,还有一剑由皇室掌握,自王、商两族被连根拔起,皇室便轻松掌握了五藏,而我们也开始尝试学习多种内剑……”
说到此处,他有些骄傲,望着君默继续说道:“每一藏内剑都需要下极高的功夫,而且内藏剑气相生相克,想要同时掌握多种极其困难,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
君默笑道:“原本以为国柱剑修只是学艺不精,竟然连拔剑的胆量都没有!”
易阳面色一沉,他的骄傲在君默那儿变得一文不值,从始至终,他都是用的五藏内剑!正是因为他将君默视为强敌!
肺藏绵延,成阵以围困!
肾藏阴柔,潜行以突袭!
没想到却被君默轻松化解,终于知道,一开始所感知到的三纹实力,是个幻觉,自己一人能轻松对付,是个笑话……
哪有三纹道境抵挡得住内剑!
除非,他也是剑修!
易阳越想越确定心中想法,捂着胸口急切问道:“敢问阁下练的是何种剑法!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呵呵,剑?”
君默撩起碎发,笑道:“怎么,堂堂国柱内剑要跟我学刀吗?”
易阳心中一怔,“原来是魔修!”
他不敢再眨眼,生怕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首分离!毕竟对面可是作乱眷国的魔修!
魔修的传说一直充斥着他的练剑生涯,这也是剑修注定要面对的敌人!
只是如今眷国境内魔修全无,剑修们早已忘却剑之真意!
早在五十年前,眷国魔修被当今圣上携手真武殿众道主给铲除个干净,而如今眼前之人居然大大方方的承认!
君默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道:“看来被你们称之为魔修并非没有道理,你看,我手中无刀,只说会刀,你便吓破了胆!若是我手中有刀,你这赤源易氏剑修又当如何应对?”
易阳面色一沉:“士可杀,不可辱!魔修吞魂夺魄”
君默一句话戳破了他的假胆!也提起了他的斗志!
突然碎石翻飞!一道道凝实的剑气从地底破土而出,要将君默双腿斩断!
剑气凌冽,可作一轮天钩月!
只听镜子接连碎裂的清脆声音传来,又有一顿噼里啪啦的血气爆音,那轮如钩剑气在触碰君默双腿的一刹,便碎了个稀碎!
易阳面色阴沉,顺势拔剑而起,手中寸劲频出,拧出几道银霞剑光,直直奔向君默面门杀来!
剑气华光四射,又将周围碎石崩得漫天飞起,自下而上,在这深谷下了一场石子雨!
小犬在空中看去,只见君默周身散发着惊人血气,就连浓雾也被渲染成赤色!它看见此等场面,瞬间慌了神,只觉君默被刺成了血窟窿!
血雾弥漫越浓,易阳手中剑挥也越快,无数银光冲击着君默,形成一片横飞在两人之间的银色剑雨,忽然细密剑雨凝成一线,与易阳飞身一剑合二为一,威势之大,所过之处,血雾尽皆湮灭!
“一剑杀魔,只证剑心!”易阳怒吼。
可等易阳看清眼前,瞳孔放大,竟发现君默不动如山,面门临剑,脸上尽是恐怖的笑意!
小犬也在这是看清,那柄长剑并未触碰到君默额心,而是在极其接近之处被震得弯曲如弓!
小犬不由暗道:“大爷真不愧是大爷,就是我这等五境成神的大修,也万万不敢用脸接剑!那京城来的小子恐怕要道心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