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三王山时,它将王白宗彻底同化,在那之间,它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王白宗的意识,最终将他彻底改造。
那次事件之后,独属于王白宗的意识被彻底封禁在他的识海深处,成为了一个只有意识,却无行动的死灵。
而地母也因为与人类联系太深,而彻底被消除神性,那尊泥胎,就是它的过往,它已经打算借助王白宗的身体,现在已经可以称作是自己的身体,感受人类的思维,闯荡这片陌生的世界!
若是战胜了眼前这个皇帝,他便可以更好的吸收万民信仰,养泥胎,修己身,更进一步。而且此刻,外面那些人估计快到了,他们就等着自己战胜皇帝,到那时自己才真正可以对这些“高级信徒”发号施令。
可就在此时,一直沉寂的“王白宗”却突然传来阵阵抗拒,还是在这么紧要的时刻,不免那有些焦躁。
如今,体内的那家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时间宝贵,就趁着此刻,速战速决吧。
皇帝也不想再磨叽一秒了,半炷香时间马上要过去,到那时,剑灵沉睡,自己必然虚弱,战力下滑。
一人一灵全都将所有的灵力凝于一点,皇帝再一次举起逍遥剑,勾动天地灵力,一旁的葫芦剑灵也在辅助,将葫芦所剩的几滴酒都洒在了剑身。
葫芦剑灵心疼的说道:“这可就剩这几滴了,宝贝的很。”
皇帝会心一笑,眼神示意,他的全身都充满了灵力,只待锁定方位便能斩出。
王白宗取出了一把小刀,将自己的獠牙磨得锋利无比,獠牙又生长了几寸,几乎要碰到下巴,他的身影在现实与虚幻中不断变换,他在寻找皇帝破绽,力求,一击必杀。
此时,王白宗从空间中走出,几乎就在同时,附着着无穷烈焰的逍遥剑接踵而至,剑身含有爆炸性般的灵力,一瞬间,王白宗的胸膛炸开,獠牙碎裂,气息消散在原地。
皇帝此刻全身仅剩下不足一成的灵力,缓缓问道:“他死了吗?”
这时,一拳头大小的泥胎瞬间飞出,对着皇帝的后脑壳就是重重一砸,这一砸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一座大山。
皇帝疼的几乎想要昏过去,可他坚韧的意志力再次救他于水火,对着石胎就是一剑。
石胎开口说道:“你很了不起,可是,道未尽,我就是不死的。”石胎缓缓变大,石皮褪去,一个崭新的王白宗出现在众人眼前。
“刚才那种攻击,你又能是施展几次呢?”看着全身伤痕遍布的皇帝,王白宗嘲弄道。
伴随着葫芦剑灵骂骂咧咧的不甘中,它消散在了原地,看来没有真正的剑鞘还是无法施展出此剑真正的威力,它也无法长久存在。
它其实也并非是此剑真正的剑灵,那可是个狠家伙,可惜死了,它的本体是个酒葫芦,可惜本体也死了,为了保存它仅有的灵光,它在剑中等待了一年又一年,它不是没想过就此沉寂一了百了,可它就想再见那人一面,看看他过得是否还好。
葫芦沉睡后,剑身又变成原先那副模样,剑身伤痕遍布,还没来得及自我修复,皇帝有些心疼的说道:“让你受罪了,很快,就结束了。”
逍遥剑是最适合他功法的剑,虽说这把剑并不属于他。
一声龙吟声响起,一头五爪金龙乘风而来,它每行一步,脚下便生出五色光彩,龙鳞赤金,巨龙用自己的头部轻轻蹭着皇帝,似在表达着亲昵。
“太阿,你,走吧。”皇帝将逍遥剑放在太阿背上,让它带着此剑离开。
太阿轻轻扭动尾部,将自己最尾端的一根骨头取出,附着在逍遥剑上,使它的伤势迅速恢复。
逍遥剑恢复如新,可太阿却渐渐变小,最终只剩下拳头大小,无力的趴在皇帝手上。
太阿属龙,尾骨乃锻剑利器,若得龙赠骨,必成绝世兵,逍遥剑已是兵器绝唱,故龙骨的力量只会恢复逍遥剑的伤势。
虽说皇帝体内灵力无己,但当他握住逍遥剑的这一刻,内心的斗志又被重新点燃,他将太阿安置好,语气温柔的说道:“此战后,我会为你寻找一根更好的龙骨。”在太阿面前,他不愿自称为朕。
“一剑开天门,一剑断鬼神,一剑灭苍生。”皇帝从灵台中取出那柄苍生剑。
他并不愿拿出这把剑,就是因为副作用太大,限制条件太多,可此时,他明显没有最好的选择。
每过一个呼吸,他便有一根白发生出,苍生剑一出,石胎无所遁形,即使是深藏在空间之内也无用。
苍生剑针对的是时间,时空相辅相成却又最相克,苍生剑悬于皇帝头顶,逍遥剑像是一个幽灵,穿梭在战场之中,寻之不见。
就在此时,大地突然晃动,差点让张景掉进地缝之中,他转念一想:“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大地深处,一男子在默默流泪,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把全部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想到了脑海中的那幕,他嚎啕大哭,猛猛捶地,引得大地震动。
他的身体在此时自行恢复,身上的伤疤逐渐消失,部分灵力也在此刻汇入到那把剑鞘之中。
这时,皇帝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于逍遥剑的掌控,自己彻底感受不到逍遥剑的存在。
可此时,苍生剑悬于头顶,困住了王白宗的同时也一样困住了他,情急之下,他只得暂时调出伤痕累累的严威来代替逍遥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皇帝的内心在剧烈的推算,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焦急。
而对王白宗来说,刚才那般狂风暴雨的攻击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这把剑威力下降了至少一半。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对他来说,局势明显是有利的。
换了一把剑,也就生出了许多破绽,借着这些破绽,石胎以鬼魅般的速度迅速接近皇帝,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刺,距心脏就差三寸。
生死之危,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