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收。齐风天侯的攻势戛然而止,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皇帝抬起自己的右手,发现上面有着一道不太清晰的抓痕,在他着金甲的状态下,齐风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强了。
他感觉到齐风天侯的状态有些怪异,这个力量与她的身体格格不入,似乎并不属于她,正因如此他才并没有下死手,不然此刻的齐风已是一具尸体。
黄灵台看着气息恐怖的皇帝,竟直接举起双手,有些谄媚地说道:“我不打了,我退出,嘿嘿。”说罢,他便跳出了战场。
此刻,还站在战场中央且有实力再战的,仅剩四人。
号称千面郎君的大府主肆拾,因出行在外总喜欢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而闻名,传闻说,他是因为太帅,所以才遮面,也有人说是因为太丑,故不敢面对。
肆拾今日带了一个笑脸面具,面具纯白,眉眼弯弯,蕴含笑意,无鼻无嘴,代表无生机。
他轻轻甩袖,当着众人的面,他似要翩翩起舞。
他唱着歌,手捧着琴,身体以一种极度夸张的姿势舞动,曲罢,人变,这九尊府大府主肆拾,原来竟是个女子!
她抱着琴,细声说道:“皇帝,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不卷入争斗,我们停止攻击,只要你自囚三十年,不参与三十年后的那场战斗,三十年后,你依旧是皇帝!”
皇帝接过她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朕,就此当一个受宗门制约的儿皇帝吗!好一个算盘,我若答应,三十年我必陷入无尽质疑中,到时你们羽翼已丰,且三十年后的那场大斗,保不齐就会出现一个近道境,到那时,还会有人在意我这个皇帝吗?”
“不能承天命而受制于人者,假帝也!”
肆拾惋惜地说道:“既然,皇帝心意已决,那便,行事,听命吧。”
说罢,肆拾往后一退,盘膝坐下,对着远方,就开始抚琴。配着琴声缓缓道:“我自修行起,便习有三曲,这第一曲名为——半遮面。”
尽管皇帝在第一时间就封住了五感,把全身心交付给了逍遥剑,可他的身形还是变的有些迟钝,既如此,他索性站在原地,双目紧闭,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在战场的一侧,身为绝对主力的林金却直接退出了主战场,他收到了一份来自林元初的传音,使得他必须第一时间调整气息,以应对之后的大战。
皇帝回想到了自己尚年幼时,无论拿起哪一把剑,无论练的是何等困难招数,在他手里都显得是那么的轻松。
要说他多爱剑,那自然是无稽之谈。可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人,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李遥。
初遇此人时,他腰上挂着一把剑,手里拿着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刘望(皇帝本名)被那把剑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饶有兴趣地问道:“可否把这把剑卖给我!”
刘望两眼放光,他觉得这把剑似乎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岂料那男子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没办法,为了等那人清醒,刘望一直等了两天两夜。
那男子终于醒了,用他那细白的手揉了揉揉眼睛,问道:“你谁啊?”
刘望曾经见过很多剑客,但他们的手都不是李遥这种的,他觉得既然眼前之人不是剑客,那么自己得到这把宝剑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什么,你说买剑?”李遥惊讶的几乎都要跳起来,随即把头摇成拨浪鼓道:“不行不行不行,师父要是知道我把剑卖给你,不认我这个徒弟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行。”
见那人虽态度坚决,但也并非毫无机会,他还是搭话询问道:“哦?你师父,是谁呀!”
“要说我师父呀,可谓是最厉害的人了。”说罢,李遥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我师父假扮的吧,来试探徒弟的?”
刘望无辜的摇了摇头。
李遥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也是,要是我师父的话,听到我的奉承之言,早一脚把我踹下山了,根本不会多听我说一句。”
李遥点着刘望的头,他比刘望高很多,假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把剑,是不能给你滴,师父说,我是它的这一任主人,在我死后,要给他找下一世的主人,咱俩是同辈的,你没戏了。”
刘望听后有些失落,还是吐槽道:“你又不是一个剑客,这把剑跟你就浪费了!”
李遥一点不孬,又指了指刘望的头,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天底下,只要是个宝贝,跟着我就不会浪费!”
刘望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了,就当自己的这两天喂了狗,嗯!喂了狗。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把剑。
他走到一半,听到剑鸣的声音,他好奇地去看,发现是那人又喝醉了,用两手甩着剑舞来舞去。
刘望于是又掉头回来,仔细观察,发现这其中大有神韵,若好好观摩,估计是个不错的剑招。
刘望高声问道:“我可以看吗?”怕那人没听清,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未做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施展那个剑术。
李遥对刘望很满意,不骄不躁,又有定力,悟性极好,且为人方正,没有心机,虽然他当不了自己师弟了,可他露两手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可是他研究出的,最骄傲的剑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门剑术会在日后绽放出多么耀眼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