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官服也破烂不堪,血迹斑斑,脚下少了一只鞋,显然生前受过不少酷刑。
看到这副惨状,李皋不由自主地朝马健云看了一眼,只见五王爷脸上露出几分不忍之色,装作一副悲悯的样子。
而马健亮则是一脸冷漠,目光一扫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一眼。
马健云盯着尸体看了片刻,虽然心中有些发毛,但他终究见过血腥场面。
强忍着恶心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尸体确实与周廷诲相似,心中稍安,便说道:“二哥,这就是周廷诲了。”
马健亮敷衍地回应道:“嗯,知道了。我们去问问牢头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马健亮走出房间后,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问那些看守的卫士道:“周廷诲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几名卫士对视了一眼,见马健云微微点头,为首的卫士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二王爷,这人下午堂审后,还好好的,精神也不错,躺在地上什么都没做。
我们几个没太注意,直到晚上送饭时才发现他已经上吊了。”
马健亮暗自腹诽,这卫士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周廷诲的惨状谁都看得出来,显然是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怎么可能“精神不错”?他心中冷笑,却不说破。
李皋又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新的东西,也不再纠缠。
于是马健亮与李皋告辞离开,马健云一路护送二人回到客栈,想要派人保护,却被李皋拒绝。
马健云请他们吃饭,也被李皋婉言谢绝,只得悻悻而归。
回到县衙后,马健云满腹疑惑地坐在椅子上等饭,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低声唤醒了他:“王爷,有事禀报。”
江保武走到马健云身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周廷诲死了。”
马健云一愣,心中一阵惊慌:周廷诲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压下心中的疑问,脸色一沉,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送往江陵了吗?”
“王爷,下午您派去护送周廷诲追赶范质的六个人,刚出了望城县不到十里,就遇到了劫匪。
那些劫匪杀了我们五个兄弟,还抢走了周廷诲。唯一一个幸存的兄弟,浑身是血地挣扎着跑回来报信。”
“人呢?”马健云急切地追问。
“回王爷,他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不醒了。”
马健云眉头紧锁,片刻后说道:“还不赶紧找医生救治?对了,为什么说周廷诲已经死了?”
“那个兄弟说,当他们看保不住周廷诲时,知道他身份重要,在被劫匪抢走之前,他们捅了周廷诲两刀,估计已经死了。”
马健云轻轻吐出一口气,吩咐道:“派人出去,把五个兄弟的尸体找到,妥善安葬送回江陵。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去看看那个伤者。”
李骧不解地问:“谁会在这个时候抢他?不知道是谁干的?”
话音刚落,吴班不满地撇了撇嘴,插话道:“还能有谁?依我看,肯定是那二王爷。
你们看,我们刚把周廷诲送出去,他就来了,这不是明显地拖延时间,好让他的手下动手吗?”
马健云摇头道:“不会的,太过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