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照耀,祂的意志指引着我们,祂的恩典庇护着我们。」
位于韦斯特罗斯城中心的大教堂,敞亮的空间迴盪着虔诚信徒们歌颂圣光之神的赞美声,穹顶那美丽的彩绘玻璃上描述着主原谅并宽恕了他的敌人。
唱着诗歌的队伍中老约翰只是把嘴一开一合装出了有唱歌的样子,实际上正盯着彩绘玻璃发呆,而牧师的话语把游神的老约翰拉了回来。
「大家『圣光日』快乐,愿圣光指引着我们的道路。」
老约翰看向牧师,他有着方形脸,鹰勾鼻,清澈的蓝色眼瞳,头顶则是修整的一丝不苟的暗金色短发。上身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牧师袍,脖子处有一条纯白的圣带与胸前金色的十字架,脚上的黑色皮鞋也被擦拭的铮亮。
思考了一阵后,靴子轻轻敲了敲地板,好甩掉沾染上的泥土,调整了下外套盖住上衣的缝补痕迹后。儘管老约翰依然有些焦躁不安的搓磨着那长着厚厚老茧的手掌,还是鼓足了勇气,向着面前的牧师有些侷促不安的开口道。
「牧师阿,我要忏悔。」
「没事的,老约翰,仁爱的主会宽恕你的,随我来吧。」
正在收拾教堂的牧师伊万循声望去,便转身走向了忏悔室。
「……」
不论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半封闭的忏悔室,不论犯的错误是多麽微不足道,但只要踏入这个忏悔室,就算只能隐约看到位于另一侧的牧师,老约翰依然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而位于忏悔室另一侧,老约翰对面的男人则是一脸的平静,语气亦是无比的温和。
「圣光的恩典照耀着我们,祂注视着此处,请你开始吧。」
「我我.......我欺骗了我的妻子,我其实没有腰痛,我只是.......真的太累了!」
老约翰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胀红着脸说出了自己深埋心中的,困恼了自己多日的,那阴暗的秘密。
「你是否诚心忏悔。」
「是的。」
「你愿意保证不再因怠惰而欺瞒他人?」
「是的,我会做到。」
「你愿意弥补因自身言行而造成的损害?」
「是的,我会去弥补。」
「圣光在上,在他的沐浴下,我已洗涤你的罪。」
牧师的手透过帘子,紧紧握住了老农人颤抖的双手,并发出了淡淡的,令人感觉到无比柔和与温暖的光。
而不一会,老约翰恢復了平静,呼吸与心跳变的缓和平稳,身体的颤抖也不知甚麽时候开始止住了。
结束了忏会后,两人双双从忏悔室中走出来。
「没事的老约翰,人难免会有困倦与疲劳的时候,适当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想必你的妻子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伊万拍了拍老约翰的肩膀,神情温和地看向对方。
「赞美圣光,谢谢伊万牧师,我现在好多了!」
老约翰满脸感激的看着牧师,并且不断的鞠躬称谢。
「嗳呀,老约翰,我说了多少次,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伊万扶起老约翰,并在他的胸口划了祝福的一个十字。
「伊万牧师,您人实在是太好了,真不知道要怎麽回报你。」
「多多赞美圣光吧。」
伊万打趣道。
「圣光啊!」
老约翰闻言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迈着轻松的步伐一唱一跳的离开了教堂。
「好啦,应该没其他人了。」
送别老约翰后,伊万推开一个沉重的黑色铁门,顺着蜿蜒的楼梯向下走。而明明是地下,却因为正中心正散发着光芒的法阵而没有一处阴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