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子便是黄依希,今年二十六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长相一般,中等的个子,但家境比较富裕,父亲黄百涛是做煤生意的,接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凭借着自身努力和拼搏,赚了不少钱,在当地也闯出一点名气。
说到黄百涛,就不能不多说几句。黄百涛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自己个人的勤奋。小时侯家境贫寒,父亲是挖煤的,在黄百涛小时侯便因长年积劳加上又得了煤山病而走了,过了几年,母亲改了嫁,那个男的也是做煤山的。
黄百涛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小学还没有毕业就跟着后爸上了山,钻了洞,挖了煤去,也因如此,他从小便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性,也正是因儿时的经历,让他早早就明白了贫穷的可怕和人清的冷暖,这也让他幼小的心灵萌生了将来要做体面人,过上好日子的念头。
上苍终究是有眼的,它是不会亏待那些有心人的。
三中全会过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华夏大地,人的思想也开放了。黄百涛便琢磨着做些什么生意,当听说煤窑可以由个人承包的政策后,他便拿出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和向亲朋好友借的钱买了一个小煤窑。凭着自己在煤山十几年的经验和那股刻苦钻研的劲,没过几年,便赚了不少钱,但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财富的积累背后都不可避免的充满血和泪。
小煤窑的产生、发展乃至演变都是随着历史的进程顺序展开的,而适逢其时的人们也只是历史进程的配角,期间悲欢离合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而这就是命运的必然和时势的造就。小煤窑私有化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那个年代是一个激情四射的时代,整个中国都被一种念头牵引着,因为是被贫穷和苦难伤的太深了太久了,都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而当时政策一旦放开,那股闯进和干劲是可以改造这世界的,甚至可以毁灭很多东西,正是在这种趋势下,黄百涛一家都投入到这里面去了,那时黄依希还只有八九岁,她只记得每天父亲和哥哥每天早晨要早早起来,在一个被煤灰染黑了四壁的房间里换一套破旧的永远是黑黑的衣服,头上还带上一个挂着手电筒的帽子,便去了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去了,去之前,母亲总会对黄依希说,爸爸、哥哥去做事了,然后哥哥走过来深深地抱了下黄依希,这种拥抱让黄依希很舒服,可每每感到哥哥抱得很近,似乎有些舍不得放手的感觉,还是黄百涛会低沉的声音说着“走了”,便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哥哥便也松开了手,匆匆亲了亲依希说到:哥哥回来后带你去买糖吃,便掉头也走了。依希当时不知道,父亲和哥哥去做什么,身边的妈妈也会走过来,抓着依希的手说:他们忙完了就会回来的。直到有一天,依希已经睡去,突然被嘈杂声给惊醒,原来是妈妈叫醒了自己,她迅速的给依希穿好衣服,抱起她便往后山走去,到了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人,妈妈将依希放下后,便看到妈妈突然哭了,并说到:上来了吗?回答是没有。天很黑,依希第一次感到很冷,虽然这里有很多人,但远山的冷漠和苍穹的深邃还是吓着了依希,尤其是妈妈不时的的哭泣声和那无助的哽咽,深深的烙印在了这颗幼小的心灵中,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多久,从那个深黑的犹如恶魔的大口中走出了一群人,妈妈牵着依希的手拼命的往前挤,想第一时间看见出来的人,从那黑黑的洞里一个个的走出黑人,从黄百涛出来后母亲紧握的手才松了丝许,可母亲又想起了什么,放开了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那黑黑的洞。。。。。。若干年后,依希才知道,就是那天,哥哥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黑黑的洞里,而且后来父亲也说到,哥哥为了多拉一些煤出来,到了洞的很深处,他还说出来后还要给弟弟妹妹们买好吃的买玩具,也正是因为如此,突发煤矿冒顶后,哥哥慢了一点就被落下的煤给压着了。随着依希的年纪的长大,哥哥的身影时不时会出现在脑海里,尤其是哥哥最后一次的拥抱,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希希,等我回来,我给你买糖吃。有些东西不能背负太久,背负太久就会变成一种包袱,成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甚至改变人的性格和命运。
黄依希便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黄依希自小就非常懂事,打小她便随父亲在煤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她的父亲不情愿了,他心里渴望子女们能多读书,多学文化,做个知识分子,并能找份稳定的体面的工作。为此,在黄依希中专毕业后,他便花了钱,托了人,为依希谋得一份乡政府的工作,黄依希就这样成为了一名乡政府的聘用干部。可聘用干部终究和‘吃皇粮’的是有区别的,说白了,聘用干部也就是临时工,只要领导不高兴或者更换了,聘用干部便有随时走人的可能。
自从黄依希到乡政府上班,黄百涛的日子便不得清闲了,他逢人便说:我女儿进了衙门了,将来可是要当官的,那神情就好比是自己当了县太爷似的了不起。为此,他还特意托人从外地购得一幅的头像画,他把它挂在了家中正堂的墙上,并逢人便说:“挂这个头像也就是跟着党走了”。街坊邻居也夸他说的在理,都说将门无犬子,有这样的父亲,女儿一定也非常有本事。这些话让他听的受用极了。可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对此的议论渐渐少了,他又坐不住了,便又去县城买了一套中山装,还买了一顶鸭嘴冒,这一身装束走在街上,确实引来不少的目光和议论,而他走在大街上,俨然就成了一个乡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