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有文人才常用的说法。
光凭这三个字,天宗老立马确定叶律清一定念过书,而且还念过不少书。
其他几人还以为老爷子是为救济天下而激动,小声劝说,“老爷子别激动,天下百姓如此多,真要救济也够少爷救济大半辈子,就当是少爷无聊消遣。”
老爷子却眉毛胡子都在颤抖,他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安地抓着叶律清的手,“我的乖儿,你老实跟爹说,可有人教你念过书?”
叶律清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很快想起他家恩师的交代,丝滑地摇头,“没有。”
画仙几人听到这回答,全都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仔细一想这村里头没几个能教得了书,镇上念书肯定容易知道,思虑过后老爷子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救济天下这个回答对天宗老而言毫无难度,倘若他家小儿子日后游遍天下,走到哪救济到哪,如此消磨时光也并无不妥,怎样都比进入朝堂思虑百姓那种走向好。
“救济天下也挺好,那就救济天下吧。”
天宗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不入朝堂怎么败家都没问题。
天宗老试探完后还算满意,只是他也怕突然告诉叶律清真相他会怪他这些年把他放到山沟里,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却尚未酝酿好说辞,一到要开口,反而顾虑的事情变多了起来。
期间一直旁敲侧击,但却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天宗老只好选择用循序渐进的方式让叶律清知道真相。
天黑之后,天宗老说要出门一趟,叶律清送到门口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门窗封锁,落座,桌子侧边一按,一块木板往外倾斜至平坦,上面放着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这些年外出排忧解难所赚回来的账目,提笔又在册子上添了几笔。
“这一份给家里,这一份给恩师。”
叶律清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将赚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放入脚下的箱子,一份放入另一个竹篓,说起恩师之时,视线不自觉地望向赋和峰的另一个山头望去。
他的眼里充满了感激,他从小家境贫寒,家里无法供他念书,直到某天上山采药,他在另一座山头遇到了一位老人,从此之后跟随那位老人学习。
他家恩师不透露姓名,更加不许他跟任何人说起,他也就默默地守着这个秘密。
记完账,机关复原,往床上一趟,很快又是一天。
翌日。
晨光熹微,暖阳伴晨雾弄醒了昨天醉酒的三人。
三人醒来后都在骂骂咧咧,怪画仙教会他们少爷喝酒。
叶律清不知他们的心思,早上起来遇见他们依旧是彬彬有礼地问候,弄得三人还怪不好意思。
叶律清背上竹篓,准备以后多些时间下山,趁空闲多赚些钱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月影见叶律清又要下山为那些百姓解难题,那些百姓再难的问题顶多就给个几十文,要是遇不到昨天那个阔绰的中年男子,一天下来就上千文,为了上千文下山半天时间,在她看来无疑是浪费时间。
她走到了村口,看见叶律清准备下山,开口挽留,“不下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