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澄突然感觉,陆云麒厅里厅气那味儿又出来了,跟昨天发疯恶劣折腾她的那人割裂感太强。
她尽量不想这人的两副面皮,收了面上的神情,严肃地说道:“汪义哲参与犯罪的直接证据,我还没有。但是已经找到了相关联的证人,华艺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裁梁悦。
起因是华艺跟锦程签过一份1.5亿的进出口合同,经过证实合同上的公章是假的,并且梁悦已经拿着这份合同诈骗了锦程三百多万。
对于一个医药集团来说,进出口这一块是我们最不愿意涉及的,梁悦是做进出口的,又是拿了这么一份合同,就让我比较敏感,所以我私下调查了她,根据她所说,她之所以拿那份合同作假,是因为跟我父亲关系匪浅,这样做不会有人怀疑。
而且我还从她口中得知,我父亲的死不是正常死亡,是有人陷害。
关于这个说法,不止梁悦说过,我在港城谈收购荣兴生物这个事情的时候,白信和也跟我暗示过,我父亲是被人谋杀的。
我怀疑这件事情与汪义哲有关,相关联的人还有司远集团董事长司远山,以及海城董家的董继臣。”
顾澄说的这件事情有些骇人,汪义哲做的那个职务就是做政法的,他怎么可能去冒险做这样谋杀的事情,他最清楚这样到底有什么后果。
而且……
有人不禁开口问道:“顾小姐,如果按您陈述的所说,汪义哲跟您父亲有什么仇怨,或者过节吗?以至于他这样的作案动机。”
顾澄摇头道:“我印象里我父亲与他没有什么往来,就算有也只是点头之交。但是没有长久的联系,不代表没有利益关系。”
毕竟汪义哲是省级干部,马上就要升副国级,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只坐在原地沉默不语。
陆云麒修长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坐在那像一幅画,但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威压却不小。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恪守?检察职业道德,维护公平正义,维护法制统一。
各位都还记得我说的是什么吧,当初宣誓的时候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陆云麒只淡淡说几句话,就有人默默别过脸,垂下眼不看他。
“我们要做的事,如果先考虑前程,考虑级别,那你们不适合在我手下工作,我可以很明白地说,你们没有升迁的机会。
法律是疑罪从无,但法律工作者一定要疑罪从有,任何疑点都是追查的方向。如果我们得过且过,不能公平公正,那我建议你们可以不要做这份工作了,不然你站在这个位置上,很可能最快出事的就是你,离开还能保平安。”
“你们也不用以为我这个时候上任就是为了帮我未婚妻出头,我的出发点不是你们该决定是不是做一件事情的原因,你们只需要选择做与不做。
做,留下,不做,离开。
同样,你们做,我给你们搭登天梯,不做,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