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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年社会实践组织我们去过哀牢山,带队老师在那呆了十多年还是会走错,他硬生生朝着一个比较眼熟的方向一直走,我们一行人走到快天黑才出来。

的确是个怪力乱神钟爱之地。

“还记得冬叔么?”葳子发话,“他云南景东的,就在无量和哀牢两山之间的河谷里住。”他咬住缰绳,重新扎了辫子。

“讲故事那个?”我若有所思。

冬叔扇着蒲扇,就坐在小商店门口台阶上:“每天起床就是黑乎乎的大山,山上总有雾,”二股筋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小时候听说木头厂老板被木头砸死,尸体埋在山上,下大雨发了洪水,棺材和尸体全都被冲出来,明晃晃的。”他瞪一瞪眼,小孩们都不服气,几度想离开,与同伴面面相觑,“我们近几代人的坟都建在哀牢山上,每年冬天都要去深山上坟扫墓。”冬叔一开口,小孩全站定,都愿意继续围着,“因为讲究风水定的位置,建好坟也没什么固定路线能走,算是封闭路段吧。”他挑眉,“知道什么是封闭路段么?”孩子们齐齐摇头,“就是未开发路段,你知道方位,也知道哪个方向走出去近,但一般不可能让你走直线出去,”冬叔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小脑袋们瞬间凑上去,“有些障碍是没法强行通过的,”他在线上画个叉,“绕路,绕着绕着就迷路了,就回不去了。”他左右看看,突然大笑起来,“现在想建新坟还找不到位置呢,热热闹闹挤的要死嘞。”

每当小孩们围住他好奇更多的轶事,东叔总是故弄玄虚:“哀牢山是非常神秘的,和版纳那种休闲享乐的探索不同,”他踢开脚,“哀牢山是被敬重的。”

这话不假。

“后来再见冬叔,他说新平段熊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葳子微微后仰,看向我这里。

哀牢山的小路有些就是原始的茶马古道,有一条从景东到普洱,东北西南贯通的古道,现在也有一些人会利用,应该好走多了。

葳子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其实那是他走后宋家家主与我闲谈时候聊到的从商路线。

人是不可能征服自然的,越顺从,越容易在这种地方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