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章 逃离(2 / 2)白玉泣首页

“是你的玉佩,院长发给你们的玉佩,每个玉佩里都收纳着一百尊兵俑,遇到紧急情况,玉佩就会发动。”

“是吗?得救了?”山岳有气无力的喃语。

黑夫一直与山岳保持交流,尽量不要让他昏迷:“还没有,绑架你的黑衣人实力不俗,我们其余的一百兵俑正和他们缠斗,为我们争取时间!”

山岳喘着微弱的气息:“其他人呢?”

“只要玉佩发动,学校就会知道发生了危险,靠着玉佩的定位就会找到我们!”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得救之后,山岳再度陷入昏迷当中。

与此同时,任院长突然在梦中惊醒,他狰狞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感应到玉佩碎裂,通红的眼睛变得清亮起来。

山岳的玉佩碎了?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还是真的遭到了袭击,毕竟这玉佩可是象征着官方,真有人敢动?

估计是某门某派,找到山岳,想要拉拢试探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说不定到时候,去假装救他的时候,他还得欠咱一个人情呢,一想到这,任院长脸上忍不住挂出了笑容。

而且玉佩里有一百名铁卫和一位大将坐镇,真遇到紧急情况,肯定没事的,一想到这,任院长就欣然睡去。

刚陷入沉睡,手机里就响彻着紧急铃声。

任院长再次狰狞双眼,接起电话。

“我感应到一百名铁卫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消失……而且,我感应不到山岳的具体位置……”

但直到电话那边,语气严重冷静,里面捎带急切,任院长这才感到不妙,马上鲤鱼打挺站在床上,右手朝空中打过响指。

四面墙边,闪出青光,随后任、灵、胡、三人所处的空间,随着亮光闪烁,融合在一起。

此刻任院长身着白色短背心,下身穿着条纹短裤,下床在二人身前踱步。

只见平日不着调的任院长,脸上逐渐涨出发红的血管,他几近癫狂的发狠怒吼。

“反啦!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他们不知道山岳是我们学校的人吗?”

灵珑穿着轻薄凉快的睡衣,沉默低头走上前去。

“当务之急,是找到山岳。”

眉蓄发颤的任院长紧紧点头,手指向胡教官晃悠:“胡教官,你马上通知所有人,不!通知整个玉界!告诉所有宗门派别,让他们派所有人给我找到他。”

“但凡山岳受到任何伤害,以往的种种事情,我都会一并清算!”

胡教官立刻站定,随之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灵珑召唤出几位佣俑为她更衣披甲。

一身甲胄的灵珑,站在任院长的面前,等待他的命令。

沉默片刻,灵珑终于开口了:“能明目张胆的绑架我们的人,恐怕不会是什么善茬。”

任院长原本严肃的神情,霎时变得冷峻并充满了杀气。

灵珑的意思很明显。

学院的凭空诞生,没有征询任何宗门派别的意见,势必会造成他们的不满。

而且诞生之初,根本就没有任何威慑的举动和表示,所以这些组织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挖墙脚,搪塞学员给他们。

现在是时候立威了。

可说来容易,四大宗门扎根千年,拥有不为人所知的玉冕无数。

小门小派错根庞杂在四方各处,立场飘离不断,行事作风萎蔫不齐。

要想彻底规范领导他们,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资源物力,所需的时间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

想到这,任院长的隐隐杀气刹间消失,转而担忧为难。

灵珑见此:“任院长,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无论怎么样,如果我们不摆明自己的态度,他们势必会再次卷土重来。”

“说不定,这一次,就是他们一次试探。”

“那你要怎么做?”

“命在外各地的寻蝉官找到当地的武装部门,对所有宗门派别进行管制!”

“此举一是摆明自己的态度,二是彰显我们的实力绝非只有玉冕……”

“如有任何举动!就凭他们敢与上面作对,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就地取缔!”

就地取缔,如此果断的激进的言辞,竟然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果然心怀家国情怀的家族,心系牵动的永远是家国。

或是被她的果断坚决的气质感染,任院长牟定主意,重锤桌面,随即拿起红色电话。

“喂喂喂!我是任常清。”

……

受到重伤的山岳受不了路途颠簸,在路上醒来,模糊的意识让他胡言乱语起来。

如此下去,就凭山岳的小身板,可撑不了救援。

瞧见后面的追兵失去了踪影,他穿梭几处连续衔接的密林后,终于停了下来。

黑夫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周围阴气浓冽,数不清的石碑凌乱颠倒在各处。

这恐怕是个乱坟岗。

黑夫瞧见一处土包后方有个坑洞,他背着山岳爬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只能勉强两人蹲下或者躺下。四处都是零乱散落的骨骸,恐怕是以前的野兽抛坟啃尸造成的。

他将山岳轻轻放下,自己却蹲坐在洞口。

山岳艰难的深呼一口气,随着胸腔的扩张,刺激着断掉的肋骨,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哼声。

但随即被黑夫捂住嘴,山岳冒着虚汗颤抖的点头。

他只能咬牙忍耐着全身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山岳的脸色逐渐泛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已经乌黑发紫。

此刻山间寒风呼啸,地表温度断崖般下降,远处时不时发出呼号的鬼叫。

山岳意识模糊,身躯发冷颤抖,他喃喃道:“好冷啊。”

看到瑟瑟发抖的山岳说出熟悉的三个字,曾经潜藏的回忆瞬间涌起。

生前的弟弟,同样受伤倒在他的面前,同样说出一样的话。

原本冷漠,不愿多语的黑夫,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冷峻严肃的脸容,现在显得慌乱怜悯起来。

“你撑住,额想想办法。”

黑夫爬出洞口,左右环顾,他想生火,但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只能不停用手刨最近的坟堆,试图在逝者身上找到一块衣布。

黑夫虽不是血肉,但依旧是土俑所筑,很快,他的双手被磨得零碎不堪,找到的只有零碎发霉的烂布。

他将烂布放在山岳的身上,但山岳依旧颤抖不止,看到他颤微发抖的模样,他脱下身上的铁甲,并抽出腰间的佩刀,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缓缓走到他面前。

随之,他用刀柄狠狠砸在自己的腹中,腹中遭到猛烈的敲击,开裂数道缝隙,黑夫用手用力破开腹中的间隙,每扒下一块,黑夫咬牙忍痛抽搐一下。一块又一块生生的硬掰扯下来。

腹部内部彻底暴露在外,里面的烈火如同水般流淌燃烧。

他想用身体的温度为山岳供暖,他后背朝外,上身挺直盘坐在山岳的侧身。

失去意识的山岳,感受到温度的一刻,气息逐渐变得均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