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厌恶到将她关在暗牢里,日日用刑。
二哥用续命丹药吊着她的命。
不是怜惜她,而是要长久的折磨她。
如今她没有父兄了,只能这样吃。
她一定不会被疼死。
一股力量已经开始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她朝着云旌跪下,艰难的拜了三拜,“多谢神明赐药。”
体内力量逐渐加大,似是要将她五脏六腑都撕碎。
这些比起前世,都不算痛。
她又朝着云旌拜了三拜,“若是神明不嫌弃,还望神明能对我指点一二,或者允许源拓大神为我指点一二。”
云旌轻嗤,“得寸进尺。”
孟安黎又磕头,“若是不能,还望您先别让源拓送我回去,让我在此将还丹草完全消耗。”
不然,二哥哥定然会将这药力炼出来。
源拓惊讶,“你怎会知道主子让我送你?”
云旌眉梢微挑,这小孩真是处处奇怪。
孟安黎思绪又回到前世。
前世她跪了十日夜,撑不住晕过去,醒来时手里攥着还丹草,躺在一叶扁舟上,扁舟行过数十里,便到了天界,没见过北海的神。
她如今是明白了,定然是这个神让源拓送她回去的。
他们不会杀她了。
安黎放心,意识逐渐抽离。
源拓见她好一会儿不回答,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他戳了戳她,“喂~”
她直愣愣的倒在一旁,脸白的可怕,嘴角沁血。
嗖~
源拓收回手,跟云旌解释,“主子,我没用力。”
寒川劝说:“主子,这女子处处奇怪,眼神里有算计,此时也极有可能是装晕,您.....”
“你先去忙。”
云旌一句话打发了他,抬手用一道温和的力量将孟安黎托起,随他一起,飞过北海。
“你怎么回事?早早将她打发了,今日主子便不会碰到她了。”寒川要去揪源拓。
源拓喊着,“主子让你去忙呢。”便一溜烟的跑了
......
“安黎,你自小金尊玉贵,我以为你只是性子骄纵了些,却没想到是恶毒,你竟然将绾绾推进冰冷泉水里。”
“这院子你独自住了十七年了,跟诗绾同住怎么了?你竟然往她床上放蝎子,你怎能如此恶毒?”
“你有那么多精美罗裙,我才为绾绾买三套而已,你便全给她剪烂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善妒的女儿?”
“不过是一颗破内丹和一株还丹草,绾绾为了你费心炼丹,都烧到手了,你却怎么还不依不饶,跟绾绾过不去,在暗牢里好好自省吧。”
金樽琉璃骊龙莲花香炉里淡雾飘飘,清风送来花香,吹动云锦,安抚的拍着床上那姑娘的胸口。
可她还是痛苦的喃喃着。
“哥哥,不是我。”
“父亲,我没有。”
“我们......职责保护......凡人。”
“大哥,不要!”
源拓叹气,“两天了,都这么为她安神了,她还是这副惶惶不安,涕泪涟涟,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两只小狮子在云旌脚下酣睡,他拨弄着安神香,“叫鹊神。”
“是。”源拓退出去。
不多时,鹊神腾云而来,爽朗的笑,“听闻你这里来了个小女娃娃?”
云旌凉凉的目光扫过源拓。
源拓缩了缩脖子,“若是让她们误认为是您病了,那咱们这又不得安宁了不是?”
“是啊是啊,光是我的药府的仙子都够你烦的。”
鹊神往内屋瞅,“哎呀,好可怜可爱的女娃娃。”
他抬手,一根银线系上孟安黎的手腕,顿时笑眯眯,“本家?”
随即他又咂舌,“生吃还丹草啊?”
而后摸了摸胡子,脸色变得严肃,为银线注入一丝灵力,灵力刚没入孟安黎的手腕,突地断了。
他怔了下。
源拓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很严重吗?”
鹊神看向云旌,面色有些古怪。
云旌轻哂,“本尊也在纳罕。”
鹊神看着那白惨惨的小姑娘,“她被人强挖内丹,本就身体羸弱,未能完全恢复便颠沛流离,伤口一直未曾长好,流脓发溃,又被寒气侵入骨髓,本就是强弩之末,却还生吃还丹草,若不是你的那道法力,她此时应该在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