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还是头发？！为什么还是头发？为什么还是头发？你说啊！你不是医生吗？”梁妄瞪着刑健，语速极快地问。

“这是你的幻觉，药物还没有完全生效，深呼吸，保持冷静便好。”刑健理所当然地说。

“呼……哈，呼……哈，呼……哈。”梁妄开始大口呼吸起来，他的头痛开始慢慢缓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头发了！不是头发了！谢谢你医生！”梁妄笑得像个孩子。

“不是头发了就好啊，不是头发了就比是头发要好。”刑健也微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温和，令人如沐浴春风，当然，如果他的食指没有少一截就更好了。

“你的手……没事吧？”梁妄有些瘣疚地问。

“我的手？我的手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刑健有些奇怪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我的食指怎么少了一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刑健恍然大悟。

“我咬去的啊，你忘了吗？”梁妄有些害怕地看着刑健，这事情有些太诡异了！手指被咬断了，结果他却忘了？

“我记忆力不太好。”刑健又恢复了平静，但他刚才的惊慌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不说这些小事了，说正事，你的过去我虽然也忘了，但我可以通过催眠让你想起来，你要试试吗？”刑健给自己受伤的手戴上了一个白色的手套。

“催眠吗？好。”梁妄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已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事？断了手指是tm的小事？伤口也不处理就戴了个手套？”梁妄吃完药后已经可以正常思考了。

“首先，将你的眼睛闭上，将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刑健的语气很轻柔。

“想象，你正身处一片海洋中，这里有很多美丽的鱼儿，而你，正处在一个透明而完全的泡泡里。”刑健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忍不住信服。

“在这个泡泡里，你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不断地将自己放松……放松。”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

“好……你是谁？”

……

“我叫梁妄，是个律师，法学院博士毕业，开了一家自己的事务所，在外人的眼里，我的未来光芒万丈，却不是这样的。”梁妄开口。

“为什么呢？你的学历很高，又很年轻，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事务所，你有什么烦恼呢？”他对面的人开口问道。

“因为我要疯了。”梁妄平静地诉说着。

“哦？生活的压力太大？别人的期望太高？”男人试探着问道。

“不，不是，是……唉，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有罪。”梁妄唉了口气。

“是吗？你犯了什么罪呢？”男人又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一直很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震惊。

“我……能别问这些了吗？我错了，我真的好累。”梁妄摇了摇头，拒绝了回答。

“那好，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律师呢？”男人又换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嗯……在我小的时候，我见过一名律师，他帮助过我的妈妈，当时我很崇拜他，我想成为像他这样的人。”梁妄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那你成为律师后，感觉怎么样呢？和你想象中一样吗？”男人不紧不慢地问。

“说实话，不太一样。作为一名律师，我必须尽力去帮助我的用户们，不管他们是对还是错。”梁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