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倚仗你的锤子了。”
“是吗?”尽灭的声音中透露着轻蔑。
至今也不是没有用这种方式的人,企图用近身束缚的方法将他打败,但是无一成功。
尽灭是自重158公斤的机甲,而它的重量可不只是用来进攻的辅助。
他本身也是一种重型武器。
“去死吧。”尽灭固定住狡兔,将全身加上人一共二百多公斤的重量压向它。
看台上迫不及待地传来欢呼声。
然而,
“什么?!”
欢呼变成一片惊疑,尘嚣落定后,众人才看见赛场上的情况。
只见狡兔的双臂以不正常的曲度扭着,而它坐在尽灭的身上。
“还能起来吗?”狡兔中传来嘲讽的声音。
人的负担是有限的,在没有精神力的情况下又要确保动作,一个人能承担的机甲重量最多不过200公斤。
尽灭一开始轻敌被狡兔溜着玩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想要站起来,不仅要面对自身机甲的重量,还要面对狡兔的重量。
而最要命的是,刚才他的双手因为抓住背上狡兔的胳膊,现在被牢牢卡死在自己身下。
“我认输。”尽灭中的男声长叹一口气。
结束的铜钟迫不及待敲响,比赛结果已成定局。
“本次大赛的第一个黑马诞生了。他就是——狡兔!”
解说一脸兴奋、语气激昂,看台上众人的唾骂声响彻赛场、臭不可闻。
“唯入绝境,才见生机。”老板坐在二楼的贵宾席上,将手中的红酒细细饮了一口,老式唱片机的声音沉谧舒缓流淌在整个包间里,惬意异常,仿佛和下面的看台是两个世界。
“纪,这就是你说的有潜力的那位?连我那边的中等层次都比不上,不过是会使些投机取巧的方法。”衣着考究的男人带着瑰丽的面具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一只手斜斜支着脑袋,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
尽灭,不过是一个被炒作起来的弱者,一个挥着铁棒的五岁小儿,不自知直到现在,终于玩火自焚。
“他不是。”老板叹了口气,“只是一个必要的借力。”
“哦?那我倒有兴趣了。什么人居然能让你这么求而不得,魂牵梦绕。”男人好奇地眯眼,一副看戏的模样,“难道是主城里的某位姑娘。”
“谁知道呢?或许我看走眼了也说不定。”
医疗室——
哈伦在比赛宣布胜利后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台上。
在维修技师的帮助下,机甲成功从哈伦的身上脱了下来。剥去紧身的里衣后,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淤青,而两边肩膀处最为严重,胳膊连带着皮肉扭了一圈,高高肿起。
而他旁边被紧急治疗的两人,一人用支气管插管,面骨全碎,另一人被扯掉一臂,绷带束血、昏迷地不省人事。
哈伦在他两人之中,伤势是最轻的,肩膀是他自己弄脱臼的,后续仅仅修养就没问题。
“下午的场还能上。”急救医生将哈伦的肩膀接好,用简单的装置固定了一下后,转身走向下一个被抬进来的人。
“医生,我……”那个失去一臂的人似乎清醒了一点儿,他看着远去的医生,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医生貌似没有听到。在哈伦身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维修师虽然听到了,却也没有开口提醒。
两个人伤势太重,又实力平平,大概率会被所属的训练场抛弃,不值得花时间。
黑市医生和他们一样,可没什么悲天悯人的胸怀,都是赚钱的生意人罢了。谁能给他们出钱,谁付得起钱,才能决定他们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