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天清晨,我醒来时,发现外面的世界一片雾蒙蒙的时候,竟不知为何,思绪飘向了我的童年。
如果要用一句话去概述我的童年的话,我想是苦乐参半的。我不太想去讲述我童年的苦,但是竟然提到了,也就说说吧。
我童年的苦,一部分是由于被禁锢,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皮肉之苦。我所说的禁锢是包括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我是在当地的私立学校读的小学的,当时,班里的老师都很严苛。在我尚小的年纪就被要求背课文,按照格式要求写作文之类的。当时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当我从现在去看那个时候,总感觉我的个人思想被这样的行为所抑制了,禁锢了。如果说精神上的禁锢是我长大后才有所感觉的,那么肉体上的禁锢就是我那个时候的切身体会了。在我小学的时候,双亲对我的管教是很严的,这就导致了我的个人活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即便是在周末,也是不能出门的。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有那么一个下午,我站在门口,说出一句“我就像囚笼里的小鸟一样,看着外面,却不能出去。”大抵是这样一个意思。
正如前文所言,我的双亲对我的管教很严,他们一直到我上初三的时候,都秉持这这样一个理念——棍棒之下出英才。也不知是哪位古人提出的理念,让我的童年多了一笔抹不去的伤痕。印象中,我受皮肉之苦的次数不是屈指可数的。但是,其中有两次令我印象着实深刻。一次是由于某次考试的巨大退步,而这退步的原因就是我迷上了网络游戏,然后因此,受到了父亲皮带的伺候,我不会忘记那个晚上,我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眼泪在滑过脸颊后,眼泪所流过的地方,有种异样的干涸。而另一次是在小学的某次寒假,我记得我和朋友在外面撒野。然后我们就是翻墙去一个没人的小院子里。很不巧的是,我刚刚站到那个墙上的时候,刚刚好被父亲看到了。就被父亲领回了家中,接受皮肉之刑。而为什么这次令我印象深刻呢,不是因为我翻墙被父亲发现后被领回家臭打一顿的,反而是因为那次皮肉之苦的过程中,我没有哭过一次,好像那一次我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一般。
对于我童年中的乐,我倒是很乐意来讲讲的。印象中,我的童年也是有不少欢愉的,这里为了方便,我就举三例来说说。
其一,钓鱼。这里我说的是钓鱼,就是孩子们那种很随意的钓鱼,故而称不上垂钓,就连钓鱼的工具也是极其简陋的,一条鱼线,一只鱼钩,一份馒头就构成了我们钓鱼的工具。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和我一起钓鱼的是一个初中生,我们且叫他A。我家附近有一公园,徒步几分钟后便能到,我们就是在这里钓鱼的。公园里有一游池,但听说曾经发生了一事故,便也就荒废了。游池里的水很脏,并且游池里的水只占了游池的半边,里面却也有数不尽的鱼还有蟾蜍。每逢周末,我都和他带上简陋的钓具,顶着中午的太阳,来到这荒废的游池去钓鱼。也许是游池里的鱼太多了,也或许是游池荒废许久见有人来拜访,想用它的方式留下我们。我们每次钓鱼都很顺利,可谓是一放线便能很快钓到鱼。但我当时,只会钓,不会取,每次钓上来之后就把鱼拖在地上跑,想借此让鱼脱钩。还有,每逢快过年时,街边的小店便会销售“黑蜘蛛”之类的鞭炮。我们就拿零花钱,买些鞭炮来。对于这些鞭炮的玩法,我们不同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们。我们喜欢去抓蟾蜍过来,然后在它们的身子下面放“黑蜘蛛”,将其点燃。那个时候,我哪知道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只知道这样做使我很快乐。现在回想起来,说出这件事,想必或多或少会受到他人的指责。可是,就是这份恶趣味竟含有我童年那纯粹的快乐。
其二,放鞭炮。即便时间的车轮是滚滚向前的,有这样一件事我忘不了,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倒有了几分愧疚。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我与A和B在一个炙热的午后去了我家附近的公园。这个公园的构造也是有几分意味的。公园的前门就有一个小卖部,当将其称为麻将馆倒是更贴切些。进门的正前方是一圆形的池塘,周围则是长亭。这些长亭建的位置也颇有几分雅气,是位于一些草丛中的,每一个亭子的顶部以及柱子都有不少的诗句。想必当年建这公园的先生也是颇有文化的,性情雅致的人。往里走,能看见一些小的铜雕像、一座石桥、一座在假山后面的观音大佛,以及一片荒草地。只恨语言乏力,文笔欠缺,不能细致的描绘。而这件事正是发生在这片荒草地上的。在那个午后,我们带着“黑蜘蛛”去玩。我们的玩法不一样,我们事将其点燃后,用嘴将火焰刚忙吹灭,然后迅速丢到地下。就是这样一个玩法,引起了那天下午的一场大火。由于时节原因,原本葱绿的草变得枯黄,加上天气干燥,以及我们这特殊的玩法,酿成了一场大火。当时,我们逃避了。我们匆忙的逃了出去,在看到大人们拿着水桶去灭火的时候,我们便也就假装去灭火,以期免除嫌疑。那明明在现在想起来有些许愧疚的事情,为什么我还称为“乐”呢?那是因为,后来啊,大家都离去了,这些便也就成了我和他们少有的共同回忆了。
其三,探楼。我所指的楼是家附近的一废弃酒店,也不知为何没有拆掉,它就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打小我就爱看恐怖电影,故而这酒店也就给我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感觉。第一次进去,是和A去的。那个时候确切来说不叫探楼,我们只是出于无聊,进去撕下墙上的纸点燃后烤辣条吃罢了。第二次探楼,A和B都在,酒店的一楼有一废弃的电梯井,往下看是一片不见底的黑,丢石子下去能听到溅起水的声音。一楼还连接了一后花园,只不过当时早已杂草丛生了。整个酒店内,只有楼梯是可以看到昔日的辉煌的。沿着楼梯来到二楼,看到一些生活用品,大家就马上离开了。第三次探楼则是我一个人去的。我径直来到二楼,生活用品都还在,二楼的每一个房间都很乱,给当时的我一种恐惧感,来到三楼,地上全是些红色的屑,以及烂掉的墙,我不敢在往上走就离开了。现在,这酒店被改造成了社区,我当时没有实现的事也不再能实现了。我再也不能站在它的天台,去看看这周边的景物,它也事它了。
晨起的雾散去后,看到的便是远处工厂排放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