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一点,”他耳朵有点红,“不想让你疼,觉得要是伤的是我就好了。”
温晚凝心尖被揪了一下,又想起那个冲击力十足的倒扣漂移场面,心有余悸,“脚踝伤了,以后还怎么开赛车。”
“不会,”凌野偏头亲亲她耳垂,“我很结实,没那么容易出事。”
“伤了也会好,影响不了太久。”
电梯里的灯光设计得很低,光影昏暗,却将男人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那样冷硬的骨相线条。
被周芙那样的圈里老油条誉为渣苏标配的薄薄单眼皮,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却如此认真而专注,是滚烫的。
像是一片幽深的静湖,勾着温晚凝的心往里跳。
她口干起来,拇指滑到他的下唇,第一次主动提起当年的事,“我毕业那天,你打车去接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还记得。”
“我那时候酒量不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品会那么差,但基本的警惕心还在,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你,也许根本不会那么乱来。”
“我好像一直在对你展现自己最差劲的一面,我懦弱自私,不负责任,只以自己为中心考虑问题,因为一时解不开心结,就想先解决制造心结的人。”
“把你赶走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问你的消息,开始的时候是因为难以面对自己,后来是觉得对不起你。”
温晚凝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仰头看着凌野,在他乡为一个多年前的夏夜忏悔。
“你是个很成熟的孩子,而我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大人,我对你太坏了……差点把你弄丢了。”
她的手轻搭在他胸口,小声说着对不起,声音和泪珠一块儿坠坠地往下掉。
“没弄丢,我回来了。”
他低头吻她眼周的红晕,将她肩头滑落的大外套拉回去,裹紧,“我从来没怪过你。”
27层到了,电梯门打开,走廊的灯光柔和通明。
到了门口,指纹锁开启,凌野抱着她走进家门,玄关的灯应声而亮。
温晚凝顺手把门带上,在他怀里窝得舒服,还不想下来,声音很轻地问他,“不怪我的话,那都想了什么?”
房子很大,就亮了那么一盏灯。
“像梦。”
在昏黄的光影里,凌野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语调低沉,“后来我也在想,这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一天。”
他有多真挚,温晚凝就有多自责。
视野重新变得模糊,彻底坏掉的泪腺像被拧住的海绵,在他胸前洇湿了一大片。
被爱会让人疯狂长出血肉。
因为她的眼泪,她这些日子来的纵容,凌野也变得坦荡起来,沉黑的眼微敛着看她,带着毫不遮掩的渴求。
她的沉默宛如默许。
还没再说什么,就已经被凌野抵上墙面,换了个姿势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