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胡城里唱曲的楼很多,但唯有教坊司是城主府官方办的。
也是整座城中最大、最豪华的娱乐中心。
非常容易就能打听到。
红墙青瓦、雕龙画凤,用各种溢美之词形容教坊司的楼房都不为过。
当然,沈良也预见到,里面很可能存在类似最低消费一类的设定。
于是提前在街边摆摊卖了些孟子山的草药。
总之,现在沈良非常有底气。
进得教坊司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院子,里面张灯结彩,桃树、李树、海棠……各种果树仿佛凉亭,下面一共摆着几十张桌子。
坐远虚席,桌上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有店小二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几位?”
沈良伸出一个手指,院中间的主楼走去。
主楼牌匾上写着“日新楼”三字。
进得日新楼,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楼内门窗皆用厚纱遮住,阳光照不进来,只是用大盏油灯照明。
令楼内人不辨昼夜。
楼中所用的一切家具,雕工之精美,让沈良这个木匠看了,都不得不自叹不如。
一楼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可容数十人共同起舞。
除了几个歌姬正在跳类似胡旋舞一类的舞蹈外,还有十几个男女老少在跟着奏乐张牙舞爪。
很显然,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气氛组。
沈良正怀疑要找的吕公子会不会里面搞气氛时。
一声瓷器炸碎的脆响出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怒吼:“你放屁!”
声音大到众人就连想假装无视也做不到。
于是现场安静下来,看向争执的方向。
只见一位身着碎花翻领暗红袍的少年公子,次抓起桌子上一只青花瓷碗摔在地上。
吓得旁边一位身穿素纱侍女服的少女,抱着托盘不停坠泪。
侍女容貌清丽,二八年华更让她像是嫩出水的花骨朵。
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腰身,像极了风中摇曳的花枝。
虽未开口,那一双委屈巴巴的泪眼,已惹得众人大起怜惜之心:
“那公子哥儿脾气可真大啊,吓坏人家姑娘了!”
“他就这样,纯一愣子!你第一天知道啊?”
好似那发火的公子哥很出名的样子。
难道他就是吕常新?
只见红袍公子满眼醉意,脚下颠三倒四,醉得结结巴巴地朝侍女吼道:
“教坊司哪个……哪个不会跳舞?推三阻四的,不……不给小爷我面子?”
侍女哭道:“爷,我是真不会跳舞,我请您一杯酒,您就放过我吧!”
“谁要……要你的酒,我要你……你的人!”说着竟伸手朝侍女腰肢搂去。
眼一闭便嘴一撅便亲了过去。
“救命啊!”侍女一声尖叫,却只让红袍公子更加兴奋。
然而下一刻,红袍公子却又觉得不对劲了。
侍女看着小小的,腰怎么变得又粗又硬?
而且香味也不是侍者惯用的花果香,而是柏木香。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红袍公子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的男人的脸。
这张脸,距离他的嘴只有不到三寸远。
“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