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寂,星辰无光,就连那一轮明月都躲在厚重的云层背后时隐时现。
营地之中,除了那些来来回回巡逻值守的士卒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虽说此地与大夏只有一江相隔,但毕竟过了疆界,失去了圣器的庇护。
为了以防万一,营地之中升起了无数篝火,将整座营寨照亮地如同白昼,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来回巡逻的士卒所察觉。
一队士卒检查完营寨边界,发现并无任何异样,便排成队列转身前往下一个巡逻点。
但当这队士卒抵达下一个巡逻点之后,伍长却猛然发现排在队伍末尾的那名士卒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他立刻决定原路返回寻找那名士卒,及至迎面碰上了下一队巡逻的队伍,也没有发现那名失踪士卒的踪迹。
伍长心知不妙,当即向今夜值守的都尉报告。
但当他赶到都尉的军帐时,却发现早已有数名其它队伍的伍长站立其中,他们的队伍里同样也有人失踪不见。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都尉不敢耽搁,径直前往钟义的营帐。
此次出行,大军名义上的统率是袁维坤。但实际上,袁维坤一早便将指挥大权全部交给了钟义。
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上位者无需事必躬亲。
钟义本就出身于军伍之中,数年来对袁家可谓是忠心耿耿,袁维坤自然放心得很。
得知军中已有数名士卒莫名失踪,钟义当即起身前往士卒失踪之地查看。
到了地方之后,钟义仔细查看起了四周,一圈下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地面上甚至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仿佛那些士卒都是凭空消失一般。
钟义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疤痕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好似蜈蚣一般狰狞爬动。
心中莫名一寒,一旁的几名士卒不敢再注视其面容。
“噼啪”“噼啪”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木柴在火中燃烧的声响。
原地思忖了片刻,钟义猛然抬起了头颅,望向了漆黑如墨的夜空。
今夜的天气并不算好,别说是漫天的星光见不到分毫,便是那月光都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挡住了,整个夜空之中只有无尽的墨色。
钟义盯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口中轻念一句,“烈风”。
手臂上的灵纹一阵颤动,蓝光一闪而过,而他自己却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钟义便睁开了双目,眸中精光一闪,似乎已经知晓了士卒为何会悄无声息地失踪。
“去通知其余尚在巡逻值守的队伍,有凶兽盘旋于营地上方的夜空之中,让他们都打起精神,留神天上的动静。”
那几名士卒依言照办,原地便只剩下了钟义孤身一人。
钟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并未选择离去。
良久之后,忽然有一道黑影,自那漆黑一片的夜空之中俯冲而下,目标直指落单的钟义。
钟义的嘴角却在此刻挂上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啪”“嘎~”
蓝色的鞭影骤然闪过,凄厉的哀嚎猛然响起。
一只外表漆黑,形似乌鸦的怪鸟被钟义抽落在地。
深可见骨的伤痕从怪鸟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腹部,一侧的翅膀更是只余丁点皮肉相连,无力地耷拉着。
怪鸟尚未死透,仅剩的翅膀犹自在地面上扑腾个不停,满地皆是散落的羽毛。
随着钟义的缓缓走近,那怪鸟挣扎地越发激烈,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钟义冷冷地看着脚下扑腾不停的怪鸟,随后高高抬起了右脚,猛然踩向其受伤的脖颈,来回碾压起来。
“咔擦”“咔擦”“咔擦”
……
骨骼交错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