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轩轾早早地办理了退房手续,脚步匆匆直奔主公府邸,寻到了总务司长房玄龄。
“房司长,您尽管吩咐,这次需要我给哪位贵人调理?近来我那调治技艺可是愈发精湛,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剧毒如断肠草,皆能手到病除!”陈轩轾拍胸脯打包票,言语间透着几分江湖郎中的豪迈。
房玄龄被他的言辞弄得一愣一愣,虽然半信半疑,但听到他对断肠草等毒物的自信处理,不由眼前一亮,“主公座下确是藏龙卧虎,连断肠草之毒也能治愈。”
随即,房玄龄领着陈轩轾往杨广府上而去,心里估摸着这位信心满满,定有些真才实学。
刚踏入房门,见杨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房玄龄紧握其手,安慰道:“杨司长莫忧,主公请来了洛都神医,您的病情,有救了。”
此刻的杨广已虚弱至极,额头上更是持续滚烫,万民城里的大夫各显神通,依旧未能让其退烧。
未等杨广回应,一旁的来护儿便一把拽住陈轩轾,沉声问道:“你真能治好司长?”
陈轩轾这才察觉事情不对,本以为主公唤他是因中毒之事。
然而……
他连忙摆脱来护儿的手,凑近杨广,眉头紧锁,为其把脉,继而查看舌苔,心头顿时一沉。
“这不是中毒,是典型的伤寒症状!”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房玄龄微微点头,“城中的大夫也是这个诊断,但陈医师连剧毒都能解,这伤寒,应当……”
话未毕,陈轩轾苦笑打断:“房司长有所不知,伤寒轻则小疾,重则致命,堪比剧毒,若非药王孙思邈出手,重者难治,轻者普通医生亦可处理。”
“杨司长这伤寒已深入脏腑,高热不退,要治愈恐怕……”坦白说,他并无十足把握。
对付毒症他或许在行,但像伤寒这类病症,洛阳城中医术在他之上者比比皆是。
来护儿闻言面色骤变,再次揪住陈轩轾衣领,“庸医!看我不打死你!”
连日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除非药王否则无治。
“来总管!”房玄龄厉声喝止,一股威严油然而生,“陈医师是主公特招,必有其用,不可无礼!主公午后即至,待主公到来,杨司长自会无碍!”
来护儿不满地松开手,陈轩轾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眉宇间却依然紧锁,几次欲言又止地望向二人。
最终,他轻叹一声,提笔开方:“这是我祖上相传之方,专门针对伤寒退热,先以此方煎药,或可见效。”
原来主公召他前来,是因为这……
他曾向主公吹嘘祖上是梁朝名医,尤其擅长伤寒治疗,此方确实初见成效,杨广服用后热度稍减,但状况并未大幅好转。
杨广退烧后,房玄龄拉住陈轩轾问:“陈医师,适才似乎有话未尽,何事不便言讲?”
房玄龄阅人无数,一眼洞察陈轩轾心事。
陈轩轾苦笑道:“房司长或许不信,五年前,我在秦县见过类似病症。”
作为山东人的房玄龄对此不甚了解,陈轩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那年隋朝内乱外加干旱,百姓伤亡惨重,正值冬春交际,秦县……”
彼时,秦县正流行伤寒,他随父前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