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座山中,又是之前那间茅草屋。
蔡氏坐在屋中哭哭啼啼。
“这都几日了,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月英这孩子到底跑到哪去了?怎么就许了这么个狠心的女婿呦。”
屋外诸葛亮跪在黄承彦面前不但没有悲伤,反倒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岳丈大人,三日之期已过,小婿不是那不守信誉之人,可是怎奈月英姑娘依旧没有回家,这就不是小婿的问题了,要不我们把婚事先往后推一推,你先把答应我的事办了再说?”
听了诸葛亮的话黄承彦暴跳如雷。
“诸葛亮,月英是你没过门的妻子,身为夫君,妻子不知所踪,你最该做的不是应该四处寻找打听妻子下落吗?怎能天天跑到这里逼我先交出交换条件?”
“岳丈大人,小婿也是不得已啊?没有大家何来小家,国之将灭我哪有心思顾忌这些儿女情长,匡复汉室将是我诸葛亮一生宏愿,更何况月英姑娘根本不知所踪,难道她一日不回我就一日不能施展抱负吗?难道她一直不回我还要被这桩婚事牵绊一生吗?”
“诸葛亮,你少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和老伴就月英这么一个孩子,我们都指着她陪我们颐养天年呢,你今天说破天也没有用,哎,还真让你说中了,月英一日不回,你就一日别想见到那姓刘的,月英一辈子不回,你就一辈子别想见到那姓刘的。”
“黄承彦,你简直欺人太甚。”
诸葛亮说完拍拍膝盖尘土从地上站起来。
“哎,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滴吧。”
黄承彦倚老卖老开始不讲道理。
“别跟他废话,让他走,寻不到月英叫他以后就别再来了。”
蔡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听到没,我老伴说了,找不到月英叫你以后都别来了。”
“一家子不可理喻。”
诸葛亮说完拂袖离去。
“哎呀妈呀,没法活啦,我们只是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啊,女儿失踪已经够痛苦的了,想不到没能得到女婿的理解,反倒被女婿一通辱骂,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啊。”
诸葛亮身后响起黄承彦带着哭腔的耍赖声。
长安城内,吕奉先没让公公通报就走进董卓寝宫,而后又屏退左右侍女,来到董卓床前。
“义父你起来了吗?”
看到董卓还在酣睡,吕奉先轻身坐在董卓身边。
见董卓脸上鬓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吕奉先眼中也多了一分化不开的温柔。
过往回忆逐渐浮现在吕奉先眼前。
“谁准许你改名字的?”
丁原手持藤鞭,一脸专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吕奉先。
“父亲,我,我不喜欢吕布这个名字。”
年幼的吕奉先胆怯的说道。
“不喜欢?我叫你不喜欢,叫你不喜欢。”
丁原挥舞着藤鞭劈头盖脸的抽在吕奉先身上。
“父亲,孩儿以后,以后不敢了,父亲饶命,父亲饶命。”
吕奉先疼的满地打滚,不住求饶,可是丁原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
“我买你回来,是看好你的资质,从小培养你,是要你为我开疆拓土征战杀场,我不是花钱买回来一个废物。”
吕奉先不断用手臂护住身体,可是丁原专挑吕奉先护不住的地方打,吕奉先只有两条胳膊,又怎么可能护住全身,最后终于在忍受不住疼痛的状态下昏死过去。
吕奉先幼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没人管没人问,全身上下纵横交错全是红痕,一条条犹如烙印在心底深处的伤疤疼痛不已。
从此以后吕奉先为自己套上一副看不见的面具。
数年后。
两军阵前,吕奉先已经生成一个翩翩少年,他负于马上,一身亮银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头上一对长长的雉翎。
“呸,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丁原,你他妈麾下没人了是吗?居然这么羞臊老夫,你是不把我这百战百胜的老将放在眼里是吗?”
对面马上,男人左眼处一道斜斜的伤疤,眼珠也因为划伤不治变成惨白的颜色,看起来极为恐怖。
骂过一番后见吕奉先阵营没有动静,男人挑挑右眼眉梢看向吕奉先。
见吕奉先虽然年少,但在他面前却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男人不禁心底有些嘀咕。
“来将何人,可否报上名讳?”
男人好似在走形式般向吕奉先问道。
“吕布。”
“好,就由老夫教你这娃娃几招”
“杀!”
一声高喊,两马错凳,二人兵器交错而过,而后两人都停下动作。
男人侧过头问。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吕布。”
吕奉先回答。
“真是,真是好名字。”
说完男人喷出一口鲜血跌落马下。
敌方阵营中,主将董卓瞪大双眼。
“这小娃娃叫什么名字?”
“回禀太守,他说他叫吕布。”
身边士兵回答道。
“好好好,放出消息,这娃娃我要定了。”
董卓满眼精光。
夜里董卓只身前往敌营冒险来见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