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呀,若是九儿回了娘家,家门又怎会虚掩着。”白铁生有些不解。
黑蛋儿憨厚的笑道:“许是九儿姐忘了呢,我就经常忘记锁我家门。”
听到他这话,白铁生则是面带嫌弃的哧道:“去去去,我家九儿心细着哩,哪会像你个毛头小子一般。”
不过转念一想,黑蛋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他转头看向了苏休:“恩公,九儿娘家离镇子还有些距离,我先去瞧瞧,您且找个地方歇歇歇脚,到时候我带她回来一同拜谢您。”
“不必了。”
苏休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受了柳九儿的委托才去寻的你,自然要带你见了她才算了却这桩事。”
“那就劳烦恩公再与我跑一趟了。”
白铁生拱手施礼,以表敬意。
对于这位年轻道长他是打心眼里敬佩,不但手段非凡,办起事来也是如此尽心。
先去屋内换了合身的衣服,白铁生锁上院门,二人向着镇子外走去。
柳九儿的娘家在柳竹镇西南方向二十里外,一个名为小柳村的村子。
路上。
因为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苏休便一直留意着周遭环境中的气味与声响。
但由于昨夜大雨的缘故,许多气味都已经被雨水冲刷消散了,故此一路走来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大约一个时辰后。
一直到了小柳村附近时,他才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边是什么地方?”
苏休指了指村子西面的树林,向着白铁生问道。
顺着苏休指向的地方看了一眼,白铁生回道:“那林子里有条上山的近道,从那儿进白虎岭的话,能省去大半的时间。”
“不过听说那白虎岭甚是险恶,而且邪门的很,寻常人最多也就敢在边缘十里范围走一遭,几乎没人敢深入。”
苏休点了点头。
那林子内有柳九儿残留的一些气息,不过却不多,且断断续续的,难以辨别去向。
所以还是需要去她娘家探听些消息。
“先进村吧。”
柳九儿的娘家,就在小柳村的村口不远处。
到了门前,白铁生敲响了院门。
“谁呐?”
开门的是个老翁,头发花白,拄着个拐棍,一身麻布衣衫有些老旧,是个穷苦人家。
白铁生回道:“是我啊岳丈,铁生。”
老者许是有些眼花,揉了揉眼这才看清,有些欣喜:“是铁生啊,你回来了?”
“昨日听九儿说你丢了,可把我们老两口急坏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老伴儿,快出来,铁生找着了。”
话音落下。
偏房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老妇人,见到白铁生,同样是面露欣喜。
可在瞧见他的胳膊后,神色焦急地问道:“白娃子,你这胳膊是怎地了?”
“这……”
白铁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位老人家说起,只得讪笑一声,稍作隐瞒道:
“前日我去对岸卖了些手艺物件,回来的路上却不幸遭了难。”
“若不是遇见了九儿找来寻我的这位恩公,恐怕就回不来了。您二老莫要担心,丢条胳膊总比丢了命好些,不是么?”
听了白铁生的话,那老两口子这才瞧见不远处还有个年轻人在呢。
“您就是九儿昨日说的那位小道长吧,救了铁生如同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
说罢,两位老者便要下拜。
“两位快快请起,使不得。”
苏休一手托住一人,将老两口弯下一半的身体搀扶了起来,随后问道:“昨日柳九儿是何时回来的?”
老翁回道:“应是申时刚过,酉时初。”
苏休点头,与黑蛋儿说的午后未再见过柳九儿对比来看,时间倒是基本对得上。
而他自己昨日遇见柳九儿,受她委托之时大约是未时末。
如此看来,柳九儿应是午时过后出了门,未时与自己相遇,在委托了自己帮她寻人之后,便出发回了娘家。
这路上的时间一个时辰多些,到这里正好是酉时。
苏休继续问道:“她是何时走的?走之前可曾说要去哪儿?”
“在家中大约待了半个时辰吧,走的时候说是要去白虎岭内的寺里为铁生求柱香,保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