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林萧,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王嫣然。
王嫣然一抬头,就只见月光下,孟裳霓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没有生气,没有恼怒,甚至连一丝嘲讽都没有,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静与锐利,像看阴沟里的蛆一样睥着她。
她一切的算计在她跟前,似乎幼稚的像个笑话。
王嫣然的心情愈发的沉重,被她死死拽在手心里的人皮面具,几乎都皱成了一团,就好像是把孟裳霓的脸攥在了掌心里,想要将她彻底撕毁。
为什么,凭什么?
孟裳霓什么都不做,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就算她易容成了孟裳霓的模样,谢镇陵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劲!
在他心中,孟裳霓到底有多重要?
“王嫣然?”至此,一直冷眼沉默的谢镇陵开了口,那声音像是裹上暴风雪一样,似一把把冰冷的刺刀,毫不留情的扎进她的心里。
王嫣然跪在地上,林相都已经离她好几步远,就冲着她算计萧萧一事,林相也不可能会再给她好脸色。
“镇国公方才在床榻之上,还叫我嫣然,你怎么能转瞬就这么无情。”回过神来后,王嫣然还在努力挣扎,“林相他们都看见了,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亲密相拥,这是抵赖不得的。”
她知道,一直以来,谢镇陵都是个极其负责任的男人。
否则西鸠之战后,他也不会同意她出入镇国公府,这一切都是沾了战死沙场父亲的光。
“我们大虞的女子,极重清白,镇国公既是已经拿了我的清白,却不想负责,这不是叫我去死吗?”
谢镇陵脸色铁青,一身单薄的月华白里衣,衬得他比月光还冷,“王嫣然,本公从未碰过你。”
“你若想死,找个僻静的地方,死远点。”
谢镇陵的声音冷冽如冰,那毫不留情的话让王嫣然心中一颤。
她眼泪扑簌的盯着谢镇陵,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一丁点儿情意都没有。
她脸色苍白,心中依旧不甘心,“这些年,只有我王嫣然能自由出入你镇国公府,只有我能近身伺候你,甚至连音儿和渊儿,都是我亲自照顾的。”
“我为你当牛做马,谢镇陵,你就是这么对我?”
“若不是你早就认同我,许诺我,又怎么会准许镇国公府就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女人?”
是啊,这么多年,别说是她自己,就是这镇国公府的下人,也都快把她当镇国公府的女主人了吧?
她等啊等啊,就等谢镇陵开口求娶她入府了。
正如长公主所说,她虽然只是王家的一个庶女,可在大虞,王家也是不比崔家弱的大世家,她配镇国公,也是绰绰有余的。
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就是他这辈子的唯一,可偏偏半路蹦出来一个孟裳霓。
王嫣然越想越恼怒,她一步一步站起身来,眼神狠毒的看向孟裳霓,“她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