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肯让半步。
她才没心思管他们的胜负欲,她用力将手从谢镇陵的掌心里抽出,自己往谢九辰身边跨了几步,微微一笑。
“辰王殿下,这是没收到徐管家派人送的消息?”她一连疑惑,“臣女早就托徐管家给殿下带话,要送一份成亲大礼给殿下。”
她没有站在谢镇陵那边,便已经让谢九辰心里生出一股莫敏的满足和虚荣。
他脸色缓和几分,唇角勾起一抹笑,抓着孟裳霓的手越发的紧,却是挑衅冲谢镇陵一笑,“既如此,本王给王妃一个解释的机会。”
孟裳霓几乎被他禁锢在怀里,谢九辰故意按着她,让她的身子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在谢镇陵跟前耀武扬威。
而谢镇陵,那只原本抓着孟裳霓的手,还悬在原地,孟裳霓的手抽的毫不犹豫,就像是把他的心也抽空了。
他沉沉的看着她,若不是怕伤她半分,此刻谢镇陵便早已将她从谢九辰的怀里抢过来了。
但此刻,他忍了。
就只听孟裳霓带着虚假的微笑,冲谢九辰道,“那汴雄丧尽天良,打着育婴堂的幌子,干着卖孩子的勾当,大虞开国高祖有令,拐卖幼童者,当诛九族!”
“我知汴雄此人野心至甚,他甚至还想去巴结殿下!”
她举起被谢九辰拉着的那只手,指着那些可怜的孩子和震怒的亲长们,语重心长,“殿下,您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人间惨状!陛下早晚会知道的,龙颜震怒之下,会是怎样的雷霆之势?”
谢九辰循着她指的方向,朝孩子们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孩子,脸上被硬生生划开了几刀,暗红色的刀疤像是一条条交错的蜈蚣,横亘在他小小的脸上。
一时间,他的记忆被拉回了在西鸠做质子的时候,当年他的额头,便也硬生生挨了一刀,刀口深可见骨,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仍然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
西鸠皇室的残忍,可不比汴雄差。
孟裳霓就是故意指着那孩子给他看的,她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然在谢九辰身上,对于他的到来,她一点也不意外,更不紧张。
每一步,她都有对策。
眼见谢九辰的目光被受伤的孩子吸引,孟裳霓便继续道,“臣女知殿下心怀天下,必是不忍见百姓稚童受如此苦难,臣女是大胆了些,来揭了汴雄的底,可臣女如此做,完全是为殿下着想。”
“汴雄丧心病狂做的这些事,迟早会被狱境司和陛下发现的,与其到时候惹得一身麻烦,倒不如臣女主动替殿下除了这个祸患,落下美名的,也是殿下。”
她言辞恳切,几乎不给谢九辰过脑子的时间,脊梁骨挺的极直,“何况,这汴雄面对困境只能束手就擒,连我臣女都战不过,他又如何真的能替殿下效力?”
“楚阳,是个废物,汴雄亦是。”
孟裳霓声音微轻,却像是蛊惑海上渔民的海妖,勾魂夺魄,要让谢九辰彻底沦陷在她编织的甜言蜜语里。
“殿下,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成为你最强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