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是眼窝深陷,脸颊内凹,皮肤惨白,覆着淋漓的汗水,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光。
“楚阳,你也算‘重活’一次了。”孟裳霓死死的掐着他的下巴,“你千不该万不该,以那般下作的手段来毁一个女子!”
哪怕楚阳直接派杀手来杀她,她都不至于这么想以暴制暴,让他入地狱!
前世的仇恨,她是要报,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性,不会以极致折磨的手段,可楚阳,他活该!
这一刻,楚阳清清楚楚在她那双黑眸里看见了沉不见底的深渊。
他想逃,可根本逃不掉……他的内心,终是有些怕了。
孟裳霓一松手,墨竹就递给她一把锤子。
“婉儿有多疼,我就要千百倍的还在你身上。”她黑眸一沉,纤细的手握着锤柄,话音一落,就狠狠砸在楚阳的骨盆上。
“啊!”楚阳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惨叫刚刚出口,华阙就往他的喉咙处扎了一针,硬生生将他的声音也给封住。
她用尽全身力气的一锤下去,他的骨头没断,孟裳霓毫不犹豫,又是一锤。
她眼神冰冷,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她正在砸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痛苦的过往。
每一锤,都倾注着她浓烈的恨意。
就这样落下了十几锤,便听得他的骨头咔嚓作响,骨盆的地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了下去。
楚阳叫不出来,硬生生把这痛咽了下去。
孟裳霓却没停手,抡着锤子落在他的肋骨上。
婉儿被折磨的断了三根肋骨,她便一根接一根,亲手砸碎了楚阳二是八根肋骨!
婉儿的大腿股骨碎了,她便一点一点,把他的大腿,小腿,连带着脚趾骨全部砸碎!
院外的琵琶声没停,孟裳霓的手也没停,从始至终都是她动的手,她这辈子的力气几乎都放在了今天。
一旁的墨竹和华阙都看的傻眼了,很难想象,一个内宅夫人,抡起锤子来有这么大的力气!
楚阳几度晕死过去,又被华阙硬生生救醒,孟裳霓每砸一下,他的痛苦就加重百倍。
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字,让他恐惧又绝望。
他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而孟裳霓是刀俎,此刻的他,任由她主宰!
他做梦都没想到,曾经那么温婉的女子,狠厉起来比杀场的屠夫还要阴毒百倍!
他怕了,是真的怕了……
那双不服的眼睛,此刻全是恐惧和求饶。
他喉咙里呜呜呜的,想要她念在曾经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过他,或者干脆给他一个了断。
可孟裳霓哪里会如他意?
“华先生,我要他活着,永远成为一摊烂泥。”汗水湿透了孟裳霓的额头,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只轻轻看了一眼华阙,“你可能做到?”
华阙微微一笑,“好。”
他有那个本事,让楚阳成为一个活死人,让他永远脑子清醒,可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身不能动。
他没能救回婉儿姑娘,也是他这辈子的痛。
自那之后,他是日夜钻研这种重伤疗法,终于是有了突破,正好拿来用在楚阳身上。
先前逼他吃的那颗药丸,便是给他保命用的。
他不是想往上爬,想成为人上人吗?
可他这辈子,都只能成为一摊烂泥,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被他算计的人,一步一步登上他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孟裳霓沉着眼,院外的琵琶声已经停了,像是婉儿大仇得报,无牵无挂的走了。
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砰!”直到大门被撞开,汴雄带着一堆人,气势汹汹的涌了进来,她才微微回过神来。
“阳儿!”一见眼前的场景,汴雄都要崩溃了。
“朱公公,您可一定要给我儿做主啊!”汴雄几乎快要给身边那头发半白的太监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