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少爷,您的茶。”
茶楼小二将包厢内茶博士刚做好的茶端到邢越桌前。
邢越微微出神,既未开口,也未曾瞧一眼桌上那碗香气扑鼻,又急切待人品鉴的茶。
“那小的候在外头,有事您吩咐。”
小二也很是识趣,见邢越心情欠佳,并不是来这茶楼品茶鉴茶的,便没再厚着脸皮等赏钱,对着茶博士使了个眼色,便一起退了出去。
邢越自离开邢府正厅,便一路纵马,停在了森云茶楼。
森云茶楼是在映州城除邢家开设的茶楼外,最大的茶楼,但即便如此,在规模上,亦无法与邢家的任何一间茶楼相提并论。
在是否服用天阶丹一事上,邢越被父亲有些无所谓、不追根究底的态度,扰得有些烦躁。他不理解为何父亲这般不在意自己意见,是真的不在乎吗?还是别的什么?
若说这枚天阶丹未被人动过任何手脚,邢越终归是有些不信的,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亦有很多种答案,但却不知道哪一个答案才能对上偷盗天阶丹那人的动机。得不到唯一确切的答案,邢越心里总是不安的,不追查此事,也许偷盗者的心思,永远不会被揭开。
就算这些都暂且不论,邢越还有新的问题,那就是吃下这种未得到完全炼制的天阶丹,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吃后会不会更难突破?对以后的修炼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或者限制?这些都是他心中最急切的疑虑。
想到这里,愈发不能控制。邢越脑海中跑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搅得他的思绪实在有些不安,他极力压制着这种感受。
过了半晌,邢越才被人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
“越哥哥,还以为欢欢瞧错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包厢门前的帷幔轻开,一位俏丽又略显稚嫩的少女,倾斜身子,露出头来。
身后传来的那明媚悦耳的声音,立刻打断了邢越的思绪,顺着那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去。
“师姐。”
邢越站起身来,对眼前的少女行了一礼,语气很是恭敬。
“叫什么师姐啊,我们这么不熟吗?”
少女步伐轻盈,走到邢越身旁,将站着的邢越重新按坐回椅子上,自己则是坐在邢越一侧,拿了个茶碗,提起茶壶,将茶汤倒了进去。
这位自称欢欢的少女,是秀新武馆颜馆主的女儿颜秀新,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虽年龄不比邢越大,但入门时间却要比邢越早上不少。
不只是邢越称呼她一声师姐,除去最早一批的弟子,馆内大多弟子亦是如此,称呼她为师姐。
邢越听到颜秀新的话,只是笑笑,没有作答。
“以后喊我欢欢好了,别叫什么师姐,显得生分。”
“师姐入门比我早上不少,理应如此称呼。”
颜秀新佯怒道:“越哥哥,不,越师弟,你家茶楼这么多,怎么来这家?”她刻意将“师弟”二字加重了几分。
“师姐也说了,这不是我家茶楼。”邢越面上不显任何情绪。
“啊?”颜秀新没听懂邢越的话,本还想问,却被茶楼一楼大厅的议论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这邢家,前两天闹得动静这么大,怎么突然不找了?”中年男子用肩头碰了碰另一年纪较轻的人的肩膀。
“找什么?天阶丹吗?”
“明知顾问!邢家除了找丢了的天阶丹,还能找什么?”
年纪较轻的人并不了解此中内情,有些不解地发出疑问:“难道是找到了?”
旁桌的一人凑了过来,语气神态上有些故弄玄虚,但声音却是收不住,高声道:“找到什么?你们都不知道,这邢家压根儿就没丢天阶丹。”
邢越听到那人的高嗓门,心跳突然有些加速,以为此人能为他解惑,直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中年男子顿时兴趣更甚,给凑过来的那人让出了个座位,语气不掩喜悦,道:“快,仔细说说。”
“我有个亲戚,在邢府做事,我听他说,就是他们家的天阶丹炼好之后,全家人一高兴,忘记放哪在什么地方了,就是闹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