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至大小生活在韶华镇,除了去过后山之外再没有出去过镇子。
少年对于外面的天地说没有向往是假的,不过还远远到不了去说为天下苍生这种大话。
相南与李冬至说的这句话,显然是让李冬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胜酒量的李冬至眼神有些迷离,对着相南摇头道:“相先生,实在不敢说这样的话。”
相南似乎猜到了李冬至会这么说,端起酒杯道:“李冬至,你知道我为何会来韶华镇?”
李冬至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我想,应该是跟贺先生有关的。”
相南满意点头:“脑子好使,到底是师兄选中的。”
对于这样的夸奖,李冬至借着酒意认了下来:“嘿嘿,相先生,打小我脑子就好使。”
“说两句还喘上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相南表情逐渐严肃下来。
李冬至挺直身子。
相南喝了一口酒,看向李冬至,缓缓开口:“嗯~怎么说呢,你口中的贺先生,贺知卿,他已经死了。”
李冬至虽然想过之前相南说过的那句关于贺先生的话,但是真的从相南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一种难以言明的痛苦瞬间将李冬至心房包围。
贺知卿对于李冬至而言,不仅仅是领路人,更是一个亲人,让李冬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家人的感觉,曾经只在别人身上看见的家人的关怀,李冬至在贺知卿的身上找到了。
李冬至低着头,脑中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贺先生的时候,自己正在埋头采药,头顶突然被人摸了一下,当时的自己,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一个人,微笑着看着自己,如沐春风,对自己说:“小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叫贺知卿。”
后来,每次在后山见到贺先生的时候,总是出现在身后,并且会摸着李冬至的头,就像是习惯了的打招呼的方式。
李冬至这次低着头,好想那只手再摸一次自己的脑袋。
泪珠滚落。
相南看着弯腰低头,沉默不语的李冬至,也不知如何安慰,而且这件事情迟早要对李冬至说,还不如早点告诉李冬至,说不定可以鞭策李冬至。
过了许久,李冬至自己主动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少年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这杯中酒的意义。
接着,李冬至沉声问道:“贺先生为何会死?”
相南皱眉解释道:“李冬至,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总之,你的贺先生是为了苍生能够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而死的。”
李冬至摇头:“相先生,我不相信贺先生就这么死了,贺先生是个正直的人,而且为人和善。他到底为什么?”
李冬至追问,相南也只能再次解释道:“李冬至,咱们所处的世间,上面有天,下面有地,在天上,也有一批人活着,地上也一样。天上人想要在人间做点什么事情,这件事情会伤害到人间,你的贺先生就是为了阻止天上的那群人,所以就死了。”
李冬至听完,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相南,问道:“也就是说,贺先生是被天上的那群人害死的是吧?”
相南点头。
李冬至也点头:“我该怎么才能去到天上?”
“修行。”相南给出了答案。
“如何修行?”
“拜师学艺。”
“我师兄是贺先生。”
“我师兄也是贺先生。”
“老师是谁?”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的你也不能修行。”
“为何不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