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次望向山巅,见白云飘飘,啼鸣悦耳,花絮飞落,直至我亲临时才发觉,白云作艰难险阻,啼鸣呼旭日将去,花絮唤草长莺飞,纵使当时保留了万般力气,在山腰上时依旧是气喘吁吁,我看向那,巍峨中带着讥讽,偶有下山的人瞧见我这模样,轻蔑一笑。
我从不在意他人对我的看法,哪怕四脚朝天躺在那,亦或者双手双脚着地,如人类返祖般,一步步怕像山巅。我要的从来不是他人对我的看法,我在乎的是扪心自问时。
如同此刻我转身,看向青年时的我,再往前,是儿童时那的无忧无虑,两者间轮换。便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陷入再多的回忆,对前路就会愈加彷徨。可那又如何呢。
我站起身,拄着登山拐,从树上取下六片树叶,握在手心,轻轻松手,心里已有答案。
随即又瘫坐在地上,期盼着这短暂的休息能够让我补充完体力,再重整旗鼓,一鼓作气爬向山巅,我来此的目的早已破灭,从那烈日照射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就有了新的目的,但目的地却是同一个,就像我这一生,错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堆积的遗憾像这高耸入云的山,我弥补了一半的遗憾,现在,我该去把最后的一半,尽数挥散。
是该出发了。我心想,可我那不堪重用的双脚此时却是颤颤巍巍,我想要试着踏出第一步,怎奈那一步却使我跌倒在地,我有了迷惘,我开始害怕自己的无用导致错失良机,此刻,我幻想着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扶着我,带我走上部分路程,我渴盼的看着身后上来的人,能走出一个,就一个,跟我想法达成一致的人,然而,他们只是匆匆掠过,甚至并未看到杵在那的我,我看着他们一点点的离我远去,爬的原来越高,心里有些落寞,我瞪大双眼,非要从他们身上看到原因。只见到那些背影,汗水浸透衣裳,炎炎烈日下,坚韧不拔。
我不喜欢努力这两个字,它跟奴隶的谐音太像了,即便我不往那方面去想,大脑也不会放过,一但机会出现,唰唰的又是一顿精神内耗,大脑总会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大堆,该到使用的时候就瞬间卡壳,绞尽脑汁想要挤出一个字都不行,颇为小气,可自己却无可奈何。
我从包里取出水壶,喝上几口,待双腿有了缓解,就继续启程,趁着太阳还未真正高高挂起,趁着,我还有仅剩的力气与时间。逐渐的,我不再向外索取,我向内求,也正是这样,我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感觉,是我描绘不出来的。
到山巅时只差临门一脚时,我抬起头,看着那悬挂的烈日,而在那时,一道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伸朝我出手来,微笑道。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