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灵马(1 / 2)格萨尔东行记首页

十四年后,格萨尔已经长成了一个健硕的少年,他长相俊秀,身材与他哥哥一样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袍子,披散着头发与农家孩子一块奔跑在原野上,时而又跑进深山掏鸟窝,他还有一个更加喜欢的去处,那便是深山里的悬崖峭壁上,那峭壁上有一个山洞,山洞似乎是画在那峭壁上,在其左右边望过去,只能瞧见一条黑色的缝隙,山洞里住着一个老和尚,他总是给格萨尔讲故事,教他射箭,认字。

“哎,老师,我这几日可大有发现,有一群野马出现了,它们足有五十多只,不知道去往何处,正停在山谷里呢。我打算抓个小的,给自个儿当坐骑。”格萨尔手舞足蹈地说道。

“逮诸总持,获无所谓。去吧,多些历练,多些机缘。”和尚仍旧闭眼打坐。

格萨尔只身来到山谷,谷内马叫声此起彼伏,那些野马各个身强体壮,毛色光亮,步伐更是稳健,飞奔起来长鬃飞扬,甚是漂亮。

格萨尔准备了一条绳索,站在树上准备套住小马驹,等套住了他就偷偷带走,他还未出手,便有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出现在山谷里,他们带着带刺的项圈,砍刀,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足有二十多人。

哥哥曾跟格萨尔说过,官府的人不要随便靠近,格萨尔便藏在树上观察情况。

那些官兵中穿着红色衣服的两个人爬到了石头上面,观察着近处的马群,他们两个时而交头接耳,时而又细细观察,过了许久便从石头上滑了下来,跟下面的人说了几句话,不会儿,一群人便朝着马群冲了过去。

马群似乎受到了惊吓,成群结队地跑向了山谷的另外一侧。另外一侧似乎也出现了情况,马群又惊嘶鸣着跑了回来。那群人冲进马群后,并未抓马,而是挥刀乱砍。

马群受到了惊吓,开始四处逃窜,等马群散开后,那群人才开始追逐一匹白色的骏马,那马通体雪白,身形高大,很是漂亮。见到人群追着自己,那马儿便朝着格萨尔的方向跑,刚要跑进丛林,便又直直地转了过去,跑到对面的丛林中,不久便发出一阵嘶鸣声,而后传来人群庆贺的声音。

等人群走远,格萨尔才从大树上爬下来,迎面扑来一阵血腥味,马儿的尸体躺在各处,被杀死的大部分是小马,尸体铺在绿油油的山谷中,血液流淌在绿茵茵的小草上,太阳的光芒似乎也变成了暗红色。

格萨尔看到如此悲惨的情景,生起怜悯之心,端坐在绿草上念经超度,夕阳西落,格萨尔正欲离开,突然在他先前离开的地方闹出了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那片丛林中,格萨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拨开树丛,便看见一匹红色的小马躺在树丛中,身上被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不住往外汩汩地冒出血泡。

格萨尔脱下外袍包住小马驹,而后双手轻轻地抱住小马驹回家了。回到家中,便看见老和尚正坐在庭院中赏月,格萨尔立马跑进院子,将大门关闭后,跪在老和尚跟前行了一个合掌礼:“师父,救救这个小马驹,他太可怜了,一群官兵在山谷里滥杀无辜,现在就剩它还有口气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起身走近,而后绕着躺在地上的小马走了几圈,最后端坐在马儿的身旁轻声念着什么,突然,马儿站身来颤颤巍巍地绕着院子走了几圈,走最后一圈后停在了格萨尔的身旁,温柔地舔舐着格萨尔的脸颊,格萨尔用手轻轻抚摸着马儿受伤的部位,竟一点血丝也没有。

“怎么伤口都不见了,师父好生厉害,徒儿多谢师父。”格萨尔翻来覆去地摸着马儿的脊背。

“好好养育这匹灵马,它通人性,往后会是你的助力。”

“我知道了,我会把它养好的。”

在格萨尔给马喂水时,老和尚凭空消失了,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格萨尔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旭日东升,落入人眼的事物都在反射着金色的光芒,格萨的小院内一片祥和,歪斜着的木制篱笆一个倒在一个身上,全靠第一个小木板撑着。

格萨尔拿着木棍在院内练武,在长年累月的坚持下,格萨尔的体魄已经远超他人,饱满健硕的肌肉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是长年累月练习留下的伤痕。

“哎,格萨尔,大王,大王,大王。”一个约莫六七岁,披散着头发,穿着破烂的小孩趴在篱笆的空隙间,将头伸进了院内,一抬头,一把鼻涕像一条来回蠕动的毛毛虫挂在人中和上嘴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