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答话，慢慢地转过身来，专注地望着男人。

男人一怔，张了张嘴，没再发出声来。

“一鸣，再陪我开开心！好吗？”女人双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眨着眼睛，睫毛上结满了雪花。

男人点点头，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女人。

东北的冬天昼短夜长，下午五点钟还不到，天就擦黑了，模糊了大地与天际的界线。空旷的雪野上跳跃着两个身影，如孩童般的疯开了。俩个人的脸上满是汗珠，热气腾腾。

那件茜色羽绒服、那件驼呢大衣静静的躺在雪地上。

这会儿，女人趁男人没留神，抓起一把雪，塞进了男人的衣领里，咯咯咯的笑着跑开了。男人一激灵，抖了抖衣领，攥起一个雪团，朝女人的背后投去。没打着，又接连投了几个雪团，仍然没打着。倒是女人投来的雪团砸在了男人的脸上。女人见状，做了个鬼脸向远处跑去。男人被激怒了，攥了个大雪团，追上去，砸在了女人的脑袋上。女人惊恐的滑倒了，男人愣了，忐忑不安地滑到女人身边，想安慰她。怎曾想，女人一跃把男人扑倒了，俩个人滚到了一起，仰躺在雪地上。

“一鸣，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真想就这样死去。”女人说时，眼中噙着泪水。

男人欠起身来，凝视着女人的脸。

“一鸣，”女人扳过男人的肩头，恐惧的说：“别离开我！”

男人看见女人的眼睛中闪着泪花。

“一鸣！一鸣！一鸣！”

女人连声呼唤，将满是泪水的脸贴在了男人冰冷的脸上。

“我不离开你！我不！不一一！”

女人绝望的呼叫和着松涛的低吼，愈发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