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的点儿了,王一飞却说他有客户要聊,就不下去了。
让我们仨给他带份饭上来。
问他吃啥吧,他也是闪烁其词、不达要领,直接俩字回应:随便。
这“随便”说得可真是一点儿不随便。
谁知道他是吃米还是吃面,吃米要配什么菜、吃面过凉不过凉、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鬼晓得。
问他吧,他就说啥都行。
不超过10块钱的就成。
虹姐见我们仨没人带,恰巧陈恋恋跟他徒弟章晓康也在等电梯,便叫他们师徒俩领着我们仨一块儿去吃饭。
并嘱咐说,距离活动结束也就是一礼拜多点儿了,吃完饭就不要在外头瞎溜达、闲逛啦。
赶紧回公司聊客户,该出单出单、收收定金收定金。
活动结束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别分不清主次。
我和彭博都属于慢热型的。
唯独赵乐是个出了名的自来熟。
和同样性格外向的陈恋恋,以及他那稍显高冷的徒弟章晓康都能很快的玩儿到一块儿去。
一路上,赵乐紧贴着章晓康搭话,俩人走在最前头。
陈恋恋双手背于身后,故作大人物状的优哉游哉的走在队伍中间。
剩下我和彭博俩人走在最后头。
各看各的手机,时不时聊上两句,话也不多。
兴许是中午下了一场小雨的缘故,傍晚的气候总有些闷闷的。
也不知是夹杂在空气中的水蒸气,还是从皮肤毛孔中渗透出来的汗液。
刚走没几步,额头上就已不断冒出绿豆大小的水珠。
很快,湿漉漉的发梢便紧紧的粘在皮肤上。
需要时不时捋干头发里的水分才能稍显清爽一些。
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害得我连晚饭的胃口都快没了。
眼下吃饭对我来说已然没那么重要了。
关键我得瞅冷子买瓶冷饮过来吹了。
不然哥们儿都快中暑了。
我正寻摸着两边哪有烟酒店能让我买瓶饮料伍的呢。
陈恋恋却不打招呼的猛然一转身,咧着嘴问我和彭博:“咱吃啥去?”
我这才注意到,陈恋恋俩门牙边上的一对儿小虎牙长得倒挺别致的。
说句诛心之论。
这虎牙要去参演个《暮光之城》啥的,都不用带假牙套了。
这牙天生就是为演“吸血鬼”长的。
彭博看了他一眼后,继续低头摆弄手机:“我都行。”
我也不便表现的那么另类,附和道:“吃啥都行。”
问我俩也是白问。
遂又冲大步流星走在最前头的章晓康喊道:“晓康,你吃啥去?”
章晓康说话也有点儿“圣人蛋”的语气:“这不等你定呢么?我说吃啥咱就吃啥?”
陈恋恋俨然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见外”的回话方式,并不与他一般见识。
继而问道:“手擀面‘克’不?”
回复他的只有一个字:“管!”
陈恋恋遂又扭过头征求我俩意见:“手擀面‘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