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如达漫不经心的回,“是有这事,怎么了?”
“你猜他去哪儿了?”
李如达咽了口茶水,不在意的样子:“狗出门能干嘛,要么找骨头,要么,就去找主子去了呗。”
“你一点不担心?”周曼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燕王此时动作,必然有不得不动的理由,可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如达反感李瑶,不屑的哼了声:“大周在北线打的艰难,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理他,就让他再蹦跶些日子,等....哼,我第一个宰了他。”
若不是周曼叮嘱不要动李瑶,否则会打草惊蛇,他早就送他去见先皇了!
周曼被别的吸引住,问:“你说北线打的艰难,殿下...在北线有人?”
“自然。”李如达矜持的抬抬下巴,“大周是南唐劲敌,当然要知己知彼。”
周曼没忍心告诉李如达,大周的细作估计快把南唐腐蚀透了,真要论知己知彼,只怕赵时宴对南唐更加了如指掌。
这些话暂时没必要说,周曼自言自语:“大周这一仗不好打,也许...要打上许久,咱们要趁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没等李如达回,她继续自顾自的说:“军中武器要加强,铁矿那边一切都好,这很好,朝中和宫中也要看顾好,可我鞭长莫及......”
“你别那么紧张,”被打断,周曼略显迟钝的抬起头,见李如达正皱眉看着她,嘴唇开合,“周曼,咱们已经做了许多,你就安心等着,父皇身体不好,正在修养,如今朝中都是我的人,宫中也不必忧心。”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打击,李刑的身体比前世更差,如今他有心无力,只能放权给儿子们,而李意已经被排除在皇子之外,这暂管国事的担子,自然落到了李如达肩上。
他说的对,周曼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一半,她确实没必要那么紧张,可她放松不下来,有什么东西在催着她,不断往前跑,去筹谋,去算计,总之,不能停下,停下了,心就开始丝丝麻麻的疼。
“啊,是,”周曼胡乱点点头,“殿下早已今非昔比,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都要靠你自己了。”
“大小姐自然有用处。”李如达丢出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不再说了,好在周曼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没有深究。
两个人捡着些要紧的话说了,周曼就告辞离开,半路上,惜竹走在周曼右手边,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带着回响:“小姐,您有没有觉得......”
“什么?”
“李如达...乖了许多。”
今日是十五,圆月把青石板路照的清楚,月光落在周曼脸上,凉丝丝的,连带着人的声音也没什么温度:“好歹是掌权的人了,总要有些城府,老是咋咋呼呼的算怎么回事。”
城府吗?
惜竹不好说,于是也沉默下来,却听到周曼的声音,轻轻的:“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广源寺。”
明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惜竹没有多问,她看着周曼垂下的眼,紧绷的唇角,“好,奴婢去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