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友谅率众平江南 冷谦命丧大法王(1 / 2)屠龙后传首页

次日天色微明,李心茂叫醒众人,草草收拾行装,一路向西而行。志远、香儿说说笑笑,李心茂和蛛儿跟着搭话,倒也不觉寂寞。四人过了径河,沿渭河而上,一路翻山越岭。香儿毕竟年幼体弱,每日行得数十里,如此过得月余,方踏上甘凉大道。

时值夏末,甘凉大道上风沙渐起,已略有凉意。众人行了这许多天,李心茂、蛛儿均显疲惫,志远体质甚健尚不觉如何,但香儿早已不再说笑,渐支撑不住。志远奋勇背起香儿,勉为前行。但走不多远,也已大汗淋漓。李心茂背着药箱,也无力重负。蛛儿见状遂道:“志远看你累成这样,来,让我背她一会儿。”香儿伏在志远背上,起初甜蜜无限,不时听得志远喘着粗气,听蛛儿如此说了,忙道:“志远哥,你歇一会儿,让殷阿姨背我一程。”志远依言,香儿下来,从怀中取出手帕替志远擦拭脸上汗水,志远浑身一震,立觉舒畅许多。

蛛儿背着香儿,四人相互鼓励,继续前行,香儿伏在蛛儿肩头,从侧面仔细观瞧蛛儿,透过她脸上疤痕,隐约见得蛛儿真实容颜,强笑道:“阿姨,待我爹将你脸上的疤痕袪除,我想你一定美得不得了。”蛛儿苦笑道:“阿姨今年三十有三,青春早已不在,哪还能谈美不美的?”香儿笑道:“美就是美,和年纪有啥关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娘,恐怕我做梦也会笑醒呢!”蛛儿闻言,停下脚步,脸色一沉道:“小妮子,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可不背你了。”香儿忙道:“阿姨,你别生气,我和你开个玩笑。”蛛儿“哼”了一声,继续前行。李心茂于旁听她二人开此玩笑,也不便岔嘴。他和蛛儿相处这么久,对蛛儿颇有好感。只是两个娃儿在旁,一时难以启齿罢了。但听得女儿如此调笑,他心里暖暖的。蛛儿虽有不乐,但那也是女人正常反应,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试着表白一下,再看看她的反应…。

四人长途奔波,步履越来越艰难。忽的香儿指着前方叫道:“阿姨,你看那儿!”众人闻言,忙抬头顺着香儿手指之处望去,遥见前方一幢木屋。李心茂心下一喜道:“终于遇到人家了…。”蛛儿接道:“咱加快脚步,过去好好吃上一顿,再美美睡上一觉。”众人欣喜若狂,遂抖擞精神,拼力前行。待慢慢走近,方看清那间木屋乃是一间客栈,一杆“兴隆客栈”大旗迎风展动。香儿大喜过望工,从蛛儿背上跳下,跑在前面。

那兴隆客栈方圆几十里独此一家,规模也算不小,四人进得店中,小二堆着笑脸呈上茶水,志远抄起一碗,“咚、咚”斟了一碗茶,一咕噜干了。香儿道:“咱一路奔波,大家甚是辛苦,今儿就在这休息一天,明个再赶路不迟。”她说着看向爹爹,李心茂万分疲惫,连连点头称是。蛛儿也无异议。少时小二端来饭菜,四人也不客气,个个狼吞虎咽起来。蛛儿令小二开了两间上房,李心茂吃饱喝足和志远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躺,一动也不动了。香儿、蛛儿进了房洗把干净方各自躺下。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方各自醒来。四人下楼来蛛儿刚点了饭菜。但听得外面人喊马叫,少时一群人蜂拥而入。为首之人,虎背熊腰,声似洪钟,赫然便是“八臂神拳”万通。

原来那日太子朱标于御书房会完洪武,便以皇命调动大乘法王贡噶扎西,会同陈友谅一行南下。那陈友谅早拟定好计划,他们经安徽过两湖,经贵州至云南,此一路江湖各小门派望风披糜,不战而降。唯云南点苍派掌门柳孤雁,自持剑术出众,不肯归降。陈友谅率众来到点苍山,柳孤雁亦率门下弟子和陈友谅对峙。陈友谅跨步而出,道:“柳掌门,在下不才,受朝廷重托,统帅江湖,江南各门派无不归顺,你点苍派独木难支,不如乘早归降,他日高官厚禄,锦衣御食,不比你呆在这深山老林强过数倍?”柳孤雁接道:“陈兄话虽不错,但我点苍一派虽不及中原大派,但也历经百年,柳某又怎可将他在我手中消灭?这样吧,你若能胜过柳某手中长剑,柳某自当率门下弟子归降如何?”陈友谅点点头,空手纵身而上,柳孤雁挺剑而上,二人遂斗在一处。

但见那柳孤雁脚走轻灵,身似猿猴,剑尖乱颤如飘端雪。已将点苍派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那陈友谅手无寸铁,少林龙爪手虽有其形,却无其神,强免撑得五十余合,便显左支右拙,顾左而失右。一旁的贡噶扎西见状,口念咒语“龙吟剑”腾空而起,直朝柳孤雁飞来,那柳孤雁正斗得兴起,忽感头顶一阵劲力压下,但见一宝剑凌空袭来,他哪见过如此声势,急弃了陈友谅,挺剑迎上空中那剑。内力缓缓使出和那剑所带力道相抗。少时法王语言陡转,那龙吟剑受到感应不断压下。那柳孤雁强撑片刻便支持不住,主动求饶。自此点苍派也已归降,止剩下云南五毒教了。

那柳孤雁自告奋勇修书一封,言明当前形势,送到五毒岭。那五毒教现任教主禇尚天见信,思索良久便回信一封,言道:“陈友谅等若能平安上得五毒岭,便归顺之。”柳孤雁读完信,道:“陈盟主,那五毒岭常年瘴气环绕,毒物满山遍野,随处可见。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这可如何是好?”陈友谅接道:“这五毒教本盟主志在必得!”转而又谓贡噶扎西道:“法王,不知你有何高见?”法王笑道:“些许毒物老衲又岂放在眼里,明日你等只管跟在老衲身后,便可直达岭上。”陈友谅见法王胸有成竹,遂不再多问。

次日众人来到岭下,那法王口念咒语,“龙吟剑”凌空出鞘直射前方。什么毒蛇、蜈蚣、蝎子、蟾蜍、蜘蛛等在法王法力之下,尽皆退让,众人跟在法王身后,不时便上得山来。那褚尚天见法王法力一至于此,遂也遵守诺言,归顺陈友谅。自此江南武林皆以陈友谅为尊。均称其为盟主。陈友谅声势空前浩大,立时飘飘然起来。

陈友谅率众荣归京城,太子朱标闻之大喜。亲出城迎接。待一齐进了太子府,陈友谅将这一年多收降江南诸门派之事简略讲述一遍。朱标喜不自胜,又问及下一步计划。陈友谅道:“在下第一步计划初步实现,下一步便可对中原六大门派偏远的门派动手。在下以为昆仑派远居西域,我率众突袭,中原其它门派定救援不及,如此一举可定昆仑。待返回时,再扫平崆峒,顺带灭了峨嵋,此后仅剩华山、武当、少林三派,则成惊弓之鸟,任由太子你宰割了。”那万通、郑亮等闻言纷纷附合,朱标见陈友谅等胸有成竹,喜出望外,遂令设筵款待众人。

朱标如此声势,自逃不了锦衣卫的眼线,不时便传入洪武耳中。是夜,洪武便传朱标御书房相见。朱标忐忑不安,唯唯进了宫。不想却惊动一个,却正是冷谦。他正欲前往三宝处,忽见太子朱标深夜进宫,料来必有大事,遂跟在朱标身后。

朱标进了御书房,行礼毕。洪武道:“标儿,听说你今日出城迎宾,但不知是些什么人?”朱标忙接道:“回父皇,上次儿臣不是和你说过,儿臣正计划扫平江湖各门派,但须遣一可靠之人,会同大乘法王扫平江南,此一步已然实现。儿臣今日出城相迎便是那一众得胜之师。”洪武点点头道:“好!但不知你口中可靠之人是何许人也?”朱标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洪武淡淡又道:“是陈友谅吧?”朱标闻之大惊。扑通跪倒道:“儿臣知罪,儿臣实不该重用此人。”洪武叹了口气道:“想当年,陈友谅伙同其师成昆祸害江湖,阴谋败露后,又投身明教,以他的才能,确也为明教立了不少功劳。朕建国后,也赏了他不少金银,但此人心机太深,故而朕并未给他一官半职,不想此人竟投到你的麾下!”朱标战战兢兢道:“儿臣也知其中原由,但儿臣身边确无大才,那陈友谅颇有心机,武功也算不错,儿臣求贤若渴,故而起用了他,设计搬倒胡惟庸,父皇,用计除掉张无忌,表面上是太师黄子澄之计,实则也是那陈友谅所献计谋,望父皇明鉴。”洪武点点头,起身扶起朱标道:“那陈友谅确有心机,但此人野心甚大,其志或不在你我之下,待你扫平江湖,必须设法除掉此人,以绝后患!”朱标心下稍安,立接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洪武微笑点点头。朱标忽想起一事,又道:“父皇,儿臣上次和你说过马三宝之事,不知父皇可曾查办?”洪武接道:“那马三宝确也是个人才,对朕也算忠心,上次朕派他护送你四弟朱棣远赴BJ,他就完成得很好,至于他背后神秘之人尚未有发觉。”朱标闻言遂对马三宝更加痛恨,但又不便说出口,遂道:“此事干系重大,父皇切不可大意呀!”洪武点点头道:“这个你无须操心,朕自有主意。”朱标不敢再多言,只有唯唯称是,洪武一摆手,朱标会意,忙行礼退下。

冷谦闪身出了御书房,即而来到马三宝住处。三宝正盘坐练功,忽见师父到来,忙起身相迎道:“师父,这几日不见,怎的这么晚还来了?”冷谦仍回忆恰才洪武父子谈话,长叹一声道:“想不到那陈友谅依附于太子朱标,近期还扫平江南,野心可谓不小呀!”三宝初听陈友谅之名,不明所以,遂问道:“师父,那陈友谅何许人也?也能让你老人家如此顾忌?”冷谦接道:“想当年,那陈友谅伙同其师成昆祸乱江湖,我明教也被此人算计过,亏得我张教主力挽狂澜,挫败他们多次阴谋,但张教主太过仁义,饶了此小人性命,不想此人贼心不死,再次祸乱江湖。前年太子府中,那个欲制你死地那人便是陈友谅。”三宝依稀忆起道:“原来是他,看来不除此人,江湖难以太平!”冷谦接道:“那陈友谅武功也算可以,再加上那XZ妖僧,除之也绝非易事。”三宝又想起那番僧以咒驱剑之术,叹道:“那番僧着实厉害,师父可要三思而后行呀!”冷谦思索片刻道:“那陈友谅借那番僧之功,扫平江南诸门派,下一步便可对六大门派动手,而六派之中无一人可与那番僧相抗,若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不仅六大门派危矣,就连整个江湖也永无宁日了。”三宝接道:“师父顾虑太多,任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呀!”冷谦一咬牙道:“为师破釜沉舟,决意会会那番僧。”三宝大惊道:“师父不可鲁莽行事,那番僧极难对付,更何况他周围还有一众爪牙,师父你若真去,弟子愿和你并肩作战。”冷谦淡淡一笑道:“三宝,你的心情为师明白,但此行太过危险,你若去了,为师还要分心照顾你,着实不妥,为师此去可能九死一生,若真有不测,还指望你给为师收拾遗骸呢!”三宝心下一沉道:“师父…。”他话到嘴边亦觉不详,遂又吞下肚中。冷谦淡淡一笑道:“三宝,师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可急于为师父报仇,只可发奋练好功夫,待他日功成,再持机而动,你一定要记住!”三宝甚是无奈,只得含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