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通面露狰狞,急声逼问:“这枚玉牌你从何而来!”
“朋友送的。”
“混账!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朱莺大小姐做朋友!你有几个脑袋,敢盗窃朱莺大小姐的腰牌!”
汪通此刻哪还有强者镇静,逼近两步,想看个仔细,谁知王负剑却将之收起,询问朱莺到底什么身份。
陆从辖幽幽道:“谪水城有一正二副城主,我记得其中一位副城主好像姓朱……”
另一人揉着下巴,吸气道:“也就是说,他认识朱副城主的女儿?这小子有这么神通广大?”
他们皆是江湖之人,莫说认识一位副城主女儿,就是副城主门口的狗他们都没资格认识,能搭上这等官方又私密的关系,他们除了‘神通广大’四个字找不出其他形容了。
其他人还在懵逼,断臂的那人已经不顾伤势跪下,连连告饶:“王兄弟!嘶……我有眼不识泰山,真该死啊!我……咳咳……绝对没有要抓你小坐骑的意思,只是想保护它!”
在谪水城,水兴伯府虽然名望极大,但事实上城主府的三个城主才是实权派,每一个都是实力恐怖,势力强大的巨头,像三个通天巨人般掌控着这座数十万人口的城市,这一点连三岁小孩和七十岁老奶奶都知道,坊间有‘谪水城,三巨主,能擎天,可镇海,能呼风,可唤雨’的说法。
揉下巴的人沉吟片刻,含糊道:“我咋这么不信呢,冒葱那些大人物亲朋好友的人大有人在,谁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还是假的,汪通一时也拿不准,机缘巧合下他有幸见过朱莺大小姐的那枚玉牌,那白玉不是普通玉,据说是从一座数百米深的星能矿中发现,被扇门采集,专门用来制作玉牌,刚才远远看了下,感觉有点像,他向王负剑索要,意图进一步确认。
王负剑知道了玉牌贵重非凡,哪里肯再轻易拿出,只希望此事就此作罢,对方莫要再咄咄相逼。
汪通见状,狐疑心大起,在他看来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玉牌是假的,王负剑其心可诛,另一种是玉牌是真的,这种情况就更糟了,他才不信王负剑所说和朱莺大小姐是朋友,一定是王负剑通过某种手段偷盗、抢夺来的,甚至于朱莺可能惨遭毒手!
汪通越想越急迫,不管那么多,当下伸手蛮横地抓向王负剑,王负剑侧身躲开,对方化爪为掌,顺势重拍王负剑胸部,王负剑下腰再避,对方的手刀已凌空劈下,咻一声,汪通错愕自己一连数招最后却劈了个空。
王负剑两个轻盈的倒翻拉开距离,淡声道:“朱莺是不是我朋友,这玉牌是不是她赠我,与足下有何干系?”
“少废话!拿过来!”
汪通蹬腿前顶,一手握剑鞘,另一只手握成拳鱼跃冲撞过来,这一招如猛虎扑食,王负剑啪一声一把抓住对方拳头,将对方老鹰提小鸡般提了起来,汪通想要挣脱,拳头却好像被铸进了山石中,一动不能动,双脚刚想蹬地借力却蹬了个寂寞,他整个人被王负剑高高提在空中。
这一幕看得陆从辖三人骇然,汪通大概率是六阶巅峰,而据陆从辖自己所说,王负剑是五阶,剑术是高超,可怎么能不仅躲开汪通的攻击,还能如此轻易将汪通拿捏,三人设身处地想了下,刚刚汪通的攻击快准狠,他们三人拿着兵器或许能应付一二,可赤手空拳就不好说了。
同样骇然的还有被制住的汪通,他意识到王负剑很可能不是五阶,可若不是五阶,这个如此年轻的青年能是六阶?惊鸿派的弟子什么时候这般天资异禀,他从未听说过呀。
“放开我!”
汪通恼羞成怒,拔剑劈出,总算重新获得自由,王负剑再次退开,阳光穿过树木间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你这位大人好不讲理,我有点生气了。”
“所以呢?”
汪通手腕一动,挽了个帅气的剑花,剑在手中,让他重新恢复自信,对于一个剑客来讲,有剑和无剑是两种状态,他起初以为王负剑五阶,才未动剑,此时亮剑不算欺人,他话音刚落,遽然间浑身汗毛立起,刚想挥剑,王负剑竟已出现在他面前,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剑还没来得及挥出。
“现在您还要看我的玉牌,夺我马驹吗?”
王负剑问。
汪通回过神来,惊悚的同时更加羞怒,星能震起,将脖颈上的剑崩开,剑锋顺势前压,直取王负剑首级,然而他的首级却先一步遭遇威胁,他几乎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皮肤要被割开,赶紧回防,这一回防,自己的心脏又遭受威胁,有那一瞬,汪通感觉心脏停止跳动。
“再敢动一下,我就劈了你。”
王负剑将剑搭在汪通头顶,对他来讲一切轻而易举,汪通这位水兴伯府强者像一个孩童一样被随意牵制,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汪通有点过于差劲了。
陆从辖三人本该觉得解气,可看着王负剑那写意的样子,他们不禁心生恶寒,神魂欲癫,现在看来,陆从辖果然没有吹牛,反而过于保守了,你他么有这种队友,我们还跟你抢个什么劲?不对,是保护个什么劲!
陆从辖呆若木鸡,提醒道:“姓汪的,你最好按王兄弟说的做,他切人的功夫,御厨来了都不一定赶得上!”
“我就不信他敢杀我!”
汪通嘴上叫嚣,身体却一动不敢动,甚至在王负剑的要求下扔掉了剑客绝不能扔掉的佩剑,实在是因为他感觉这个青年可能是认真的,他的头皮有种要被剑锋切开的割裂感。
王负剑思量片刻:“小黑马是我的坐骑,这一点没人再有异议了吧?”
陆从辖三人摇头,汪通头顶达摩利斯之剑,算是默认,远处,小黑马雄赳赳气昂昂靠了回来,本来它打算逃命的,没想到它的男人变得这么靠谱,这才一天不见呀。
“另外,”
王负剑整理措辞,开诚布公道:“这枚玉牌的确是那朱莺暂时赠我的,我并不知道如此贵重,也不清楚她的身份,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保险起见,我可以将你们一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反正在藏马谷也不会有人知道。”
众人听得纷纷色变,哪里还敢继续停留,准备四散而逃。
“先别做傻事,只要我愿意,你们连半步都逃不掉,我并不是威胁你们,只是请求你们保密,这样大家都会相安无事,可以吗?”
“可以。”
“必须可以!”
“谁不可以我杀谁!”
陆从辖三人齐刷刷看向还端着的汪通,一副想将他杀掉纳投名状的样子,汪通脸色极度难看。
“王公子,我之所以刚才那么急躁是因为担心朱莺大小姐的安危,既然她没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以我的用剑手发誓,对于今日之事无论谁问起我都绝口不提!”
汪通举指起誓,王负剑这才收起剑,又告诫了众人一次,提起先前被他切片的那个护卫,对方就是恩将仇报,不守诺言,这件事陆从辖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