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舒哑的身体也像这春天的光景一样一天天好了起来，红夜每天早上都准时准点地爬到舒哑的窗台上看她有没有睡醒。

“红夜姐姐，你来啦。”红夜刚从窗台探出脑袋，舒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天的舒哑看起来健康了不少，已经坐在床沿摆弄剪纸窗花了。

“师傅说，今天你可以出门了！”红夜一早起来还对师傅这句神秘兮兮的话感到不解，现下见到舒哑这恢复了生气的样子，心中一阵欣喜。

“真的吗！”舒哑马上丢下了手里的窗花，跳下床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像一只欣喜的小蝴蝶一样扑棱扑棱地围着红夜转了一圈，神秘兮兮的说：“红夜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红夜双眼含笑，生怕耽搁她一秒，赶忙背起背篓牵上了舒哑递过来的手。

舒哑的小手冰凉凉的。

舒哑一路带着红夜跑出了村子，一路上总是绕开人多的地方跑，很快便钻进了一处树丛，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野树丛中跑了一会儿，来到一片开阔地。

眼前是一片肥沃的草地，不远处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河上横跨着一座白色的石桥，在河面的反光下显得流光溢彩，桥拱上用隶书刻着三个字——“夜鸦桥”。

阿哑牵着红夜，走到桥边的草地坐下，红夜也放下了背篓和她\t一起席地而坐。

“这个地方是之前一个长着老鼠耳朵的姐姐带我来的。”舒哑笑眯眯地和红夜分享着。

“嗯？谁带你来的？”红夜听出了话中的奇怪之处。

“一个长着老鼠耳朵的姐姐，她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舒哑揪着地上的小草，自然地说着，“之前我生病的时候她总是会来，跟我讲她去过的地方，晚上就会偷偷带我出来玩。”

“有人看见你们一起出来玩吗？”红夜迫切地追问到。

“没有，爹娘说我身上不祥，让我不要和人过多接触，老鼠姐姐也让我不要和别人说她的事，也不要被别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话说到这，舒哑突然思索起来，“最近已经好久没见到老鼠姐姐了，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跟着老头子云游那么久，红夜一直以为妖魔鬼怪只是老头子行医的说辞，只是用来获得村民信任的善意谎言，跟着老头子学方术也只是希望有一日自己能靠自己获得信任，未曾想有人能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它们真实存在。

想起昨晚烛光下那个狰狞的老鼠影子，红夜汗流浃背，想到最近刚学会的看八字，抱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想证明一下鬼神是无稽之谈，便开口问起舒哑的生辰。

“癸酉、乙亥、癸卯……辛丑……八字纯阴。”红夜沉吟着，脑子里回忆起了命碟里关于八字纯阴的批注——气虚，身弱，有仙缘。

所谓有仙缘就是指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鬼怪，也更容易被鬼怪夺舍上身。

红夜愣了神，斟酌着开口道：“舒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上的病是那个……你说的，老鼠姐姐带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