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昀华红了眼,面目狰狞就要上前,“你这个贱妇,瞎说什么!”
封齐上前拦住了他。
“我没说错,你就是分桃,家里养了那么多小厮,全是你的相好,还将我……”
“刘大人。”容羡厉声喊道。
“这是家事,大人私下解决如何,当务之急,还是三公主的案子。”
刘刺史这才回神,“对,对。”
上前扶起女儿和妻子,感受到女儿消瘦的手臂,面庞瞬间就沧桑了。
刘夫人扶着刘语慢吞吞往后院走,刘语看了容羡一眼,随刘夫人离开了。
容羡见铃兰似有话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铃兰立马叫住刘夫人,“夫人留步,刘小姐体内有毒素,还请夫人找个大夫好生瞧瞧,这毒不解,有碍寿数,人还易癫狂,易怒。”
刘夫人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董昀华和董御史,搂着刘语的手更紧了。
“还请刘刺史分个屋子,再派些人看好董公子,若毒是董公子下的,杀妻,可是重罪!”
处理完这些事,董昀华也被带了下去,几人才向着青庐走去。
顺着长廊又穿过一个院子,才到了刘尚二人居住的青庐,亭台楼阁又颇有些塞外的风情,看得出来,刘家费心了。
将大部分武吏留在院子里,又将院子里伺候的仆从都叫了过来,骆枳守着一一问话,最先尖叫着喊道死人的丫鬟,也已被单独关了起来。
容羡安顿好一切,同许弋澄、刘大人和方大人,还有刘尚一同进了屋内。
青庐比别人家的青庐大上许多,屋内一片狼藉,东西全散落着,绕过屏风,便看见了罕默心。
容羡脚步顿了一下,接着便朝前走去。
罕默心仰面躺着,双目瞪着,嘴巴大大的张着,衣衫不整,容羡转头见刘大人和方大人已偏过头去,而刘尚死死的盯着罕默心的尸身。
许弋澄上前,开始验尸。
看了看罕默心身上的痕迹,许弋澄皱了皱眉头,并未伸手直接触碰她,反而起身逛了一圈。
“她挣扎过,但是没挣扎多久,就被制服了,屋内没人候着,屋外也没人听见吗?”许弋澄问道。
容羡暗暗上了心,转头对武吏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出去了。
这时许弋澄才打开随身带着的木箱,拿了一堆工具出来。
认认真真看了罕默心躺着的位置,又轻轻挑开她的衣襟,“她被人翻动了。”
另一名武吏是秦储玉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许弋澄验尸,不由咋舌。
许弋澄带上手套,从箱子里拿了一个小包裹出来,打开口子细细的绕着罕默心的尸身洒了一圈。
容羡离得近,闻着有些刺鼻,她也是第一次见许弋澄用这个白粉。
“这是石垩,有毒的,千万别碰。”这也是她最近才得到的,交代好刘刺史,许弋澄才叫返回的一个武吏和另一个将罕默心抬到了宽敞些的位置,而这里已经架好了桌子,甚至还铺了块白布。
刘刺史不是第一次看许弋澄验尸,但当死的人是他的儿媳,这便不同了,他一直偏着头,偶尔才瞧上一眼。
方大人也是,刘尚在一旁盯着,面容充血,这还是罕默部的公主,他也低着头,极少去看。
武吏在容羡示意下也转过身去,只留容羡和刘尚两人盯着。
两刻钟后,许弋澄摁了摁肚子,拿刀刚要切下去,刘尚大吼了一声,“干什么!”
“验尸哪有不剖腹的。”许弋澄淡定答道。
谁知刘尚说着就要上前,两个武吏在容羡示意下,将他摁在了地上。
“你不想找出凶手了吗?”
刘尚没有回答容羡的话,死命挣扎着,“不能切,不能,切了她就回不去了。”
泪顺着他的鼻梁流向另一只眼睛,又流在了地上,刘尚一直盯着罕默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