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衣回头,“刚还站我身后的。”
“去找找。”
容羡叫来武吏,问了一圈。
“门房说大人回来后不久,那姑娘就从偏门走了。”林大道。
骆冶刚回京,这几日还在休沐。
“出去找找。”容羡看了一眼木卿衣,接着道,“分开找。”
几人刚到监察吏大门,封齐急匆匆赶过来。
“京北门外有一女子在闹事,瞧着是秦姑娘身边的人。”
木卿衣化名秦储玉,储玉是她自己定的小字。
容羡一惊,“速去。”
几人坐马车赶往京北门,监察吏就这点好,离宫门近。
容羡出来的时候京北门还没这么多人,现如今称得上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几人站在马车上,远远的便瞧见中间有一个女子被众人围着,果然是芙蕖。
“这里百姓太多了,引起骚乱恐有危险,但芙蕖不得不救。”容羡环顾一圈,四个宫门周围都是低矮的房屋,并且人烟稀少,就是怕有人借机生事。
可现在这样的屋子,倒是让她们不好营救。
几人还在思考,便听见喧哗声越来越大。
离得远,能看见芙蕖在说话,但属实不知道芙蕖在说什么,铃兰看了看,下马车往前走了。
“上京有人知道你二人和监察吏有关吗?”
木卿衣想了想,摇摇头。
“门房。”骆枳道。
容羡垂眸,“找个地方处理了,换成我们的人,口风要紧。”
门房一直都是容辛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换,就这次吧。
林大孤身一人回了监察吏,只留封齐带着几个武吏跟着。
“大人的意思……”
木卿衣实在不敢多想,可心里的想法好似快成真了。
“芙蕖,救不了了。”
就方才,她已经看见禁卫军拿着弩箭进去了。
果然,又过了一刻钟,众目睽睽之下,一支箭射进了芙蕖的心口。
铃兰挤了回来,几人趁着百姓还没离开,立马掉转马头走了。
“芙蕖姑娘……”铃兰有些哽咽。
脑海里是刚才百姓说的,和她最后听见的。
“我乃恭州前任知府虞集嫡女,虞芙蕖,今日在此状告三殿下梁谂,在我十岁那年掳走我,后囚禁京外别院,家父一生清廉,于国于家,问心无愧,但有一不孝女,不仅未能尽孝反连累家人,致满门惨死!今以不洁之身,上敬天神,下入地狱,只求公道,纵有一死,死而无憾!”
恭州离上京太近了,近到上京百姓人人皆知几年前的那桩案子,也知虞集为人,更有见过芙蕖的人。
容羡的马车没走几步,傅知赶到了京北门,身穿将军盔甲,手捧明黄色的旨意,挤过众多百姓,直挺挺的跪在宫门外。
“边城守将傅知,前来请罪,舍妹顽劣,触怒寿王殿下,当不得县主,还请圣上免去傅知职位,收回县主旨意,特许傅知带家人归乡。”
随后赶来的下人,捧着一个又一个的牌位,恭敬的放在傅知身前。
“是靖侯的牌位!”百姓惊呼。
“还有明武将军!”
“是了,明武将军也姓傅!”
那是他的叔伯!
“是宣威将军!”
那是他的大堂哥!
他傅家大房一脉,为江山,为百姓,人丁全死在了战场上。
连他父亲,整整八座乌黑的牌位。
傅知捧着旨意,感受着怀中坚硬的触感,这是他傅家第九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