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快?”公孙小小大吃一惊。
“快?快给我气死了!”木星原皱着眉头,接着又大喊道:“老板!快给我画张地图!这大姐根本不记得路!”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这些路都长得差不多!”女刀客越说越没底气。
“是啊,狂奔这么久,居然奔回来了!”木星原拿起周去面前的杯子,不待周去开口,便将水都倒进口中。
“噗!”木星原又将水尽数喷出,“烫烫烫烫……”
“我刚想拦你来着。”周去眼中流出一丝笑意。
周去看着木星原,虽然眼前的少年脸上写着气恼和焦急,但眼睛中依然闪着光芒。
一锭银子飞入木星原手中,“去换匹新马吧。”周去淡淡道。
“读书人都这么有钱吗?”木星原脑袋一歪,挠了挠头。
木星原拿起地图转身走向门口,踏出前又回头望向了二楼客房,陆竞由所在的方向。然后坚定地迈了出去。
女刀客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这位大姐,你还要去啊?”木星原脸上带着一丝丝嫌弃。。
“当然啊,放心吧,不帮你拿回那株什么‘义结金兰’,我绝不罢休。”女刀客的脸虽然被遮住,但身体和语气都在表现一种大义凛然的架势。
“那叫夜吻铃兰,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是去帮我,还是去坑我啊!”
“我好心帮你,你还嫌弃不成?”
“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现在都已经取到花了。”
“你……”
吵闹声越来越小,周去望着二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打开折扇,轻轻挥摇。
“告辞。”一个人影伴着这两个字从周去身边经过。
楚笑白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酒楼。在周去眼中,楚笑白的背影似乎和刚才木星原留下的残影,重合在了一起。
“这就是年轻一代的天骄?”周去淡淡道。
“是啊,今年秋末的逐英会,他极有可能夺得‘十英’魁首。”
“逐英会?他不是已经位列‘十英’了吗?”
“嗯,这逐英会每三年举办一届,选拔江湖的少年英才,戴冠之前的少年均可参加,前十名将被赐誉‘十英’。这楚笑白现在才十八岁,距离戴冠还有两年,自然还可以参加。”
“就凭这一把竹剑么?”周去问道。
“其实他原本是有一把宝剑的,乃是齐云山历代相传的‘清白剑’,不过在上届逐英会之后,与人比试之时,输掉了,于是就自己折了根竹子,当做兵器。据说也是在那之后,他才开始嗜酒的。”公孙小小解释。
“新一届的‘十英’魁首会是这个小醉鬼喽,有意思。”周去细眉一挑。
“倒也并非绝对,但能和他一较高低的,应该也只有沧海学斋的首席弟子洛沉了吧。楚笑白与洛沉之战,可说是今年江湖上备受期待的大事了。”公孙小小说着,眼中已经流露出几分向往。
周去望着门口,许久才缓缓说道:“未必。”
……
十个时辰的期限,已然过半,木星原与女刀客仍在策马疾驰。夜色本应静缓,马蹄声却平添急躁。
尽管皓月当空,但视线仍不能触及远方。不过此时前方出现火把的光亮,却把一群人照得格外醒目。
“前面有一群拿刀的人。”女刀客道,此时她已将帷帽背在身后,换上了一张黑色的面纱。
“赶路要紧。”木星原坚定说道,重新上路后,他没有再埋怨女刀客,但此前耽搁了太多时间,此刻少年心中不免焦急。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放缓,但木星原此时一心只想快过时间。两匹马速度不减,瞬间路过了人群。
听见马蹄声的时候,男人与孩子似乎听到了一丝希望。但当骏马匆匆而过时,那一丝希望的火苗又熄灭了。
“大爷,这匹马你们尽管牵走,留我们爷俩一条活路吧。”男子向面前的大汉祈求。
“不行!小白是我的马,不能给你们!”这个七、八岁男孩的话似乎是坚决的,声音却在颤抖。
因为此刻,一把刀正架在他的肩膀上。
“看你们俩的穷酸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宝马,肯定是偷来的!”一个大汉轻蔑道。
他指的宝马正是孩子身旁那一匹高大骏马,一身毫无杂色的银鬃,在黑夜中更显闪亮。
“才不是偷的!这就是我养的马!”孩子喊着,除了声音,身体也在颤抖。
“不识好歹!”说着大汉的刀从孩子肩上抬起,眼看又要重重落下。
孩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当啷”,是刀落地的声音。
在刀挥下的一瞬间,一柄剑鞘击中了握刀的手,手随即松开,刀失去把持,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