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元悛壮着胆子,拿着把短刀,抹断了一个蠕蠕人的脖子。这个蠕蠕人先前腹部被戳了一矛,肠子已经淌了出来,眼看是活不成了,只是略微留着些气息在。只是他的血还热。元悛这么用刀一划,那温热的血立刻滋涌出来,吓得元悛差点往后一跳。
只是他强行忍耐住了,脸上虽说僵硬,却依旧挤出了笑容。
“兄长,我这刀用得可好么?”
他转过身子,面向祁功。
祁功此时下了战车,骑在马上,看到元悛的样子,微微点头起来。
“不错,是个少年英雄的模样!”
元悛被这么一夸,心中喜悦。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般的勇气和胆量,去亲手抹掉一个蠕蠕人的脖子!虽说,虽说这蠕蠕人是已经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的,但也实在是客观的进步了!如此一来,若是回去后说与自家父亲听,他哪里还会说自个是个不肖的货色?
此时,祁功身处于刚才的战场上。风已经停了,人和马也不再奋力踩踏,所以之前遮天盖日的尘土,此刻逐渐乖顺收敛,沉落在地上。放眼望去,四野苍茫,皆是尸身。
祁功的一部分部众去收拢蠕蠕人的牛羊,拆毁他们的营帐。另一部分部众则在打扫战场,捡起有用的物资,以及杀死还未死透的蠕蠕人。
祁功并非好杀的人。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也并没有办法救治伤员。所以,他索性下令,速速把还未死透的蠕蠕人干脆利落地杀掉,兴许还能免除他们的一些痛苦。
刚才的作战里,柔玄军队大概伤亡了三五百人,而蠕蠕军队,至少死亡了两千人,大部分是溃散时损失的。
而那些剩余的蠕蠕人,则通过李黄须并没有堵上的开口跑出。由于天气昏暗,祁功的骑兵并没有迅速追击,那些蠕蠕人竟是重新聚集了起来,眼下正守在西北边一座较为高些的坡地上。
李胡儿带着一部分柔玄士兵把他们围住了。
此时,一小股柔玄士兵赶着羊从祁功的队伍边走过。祁功顺势看了眼那些瘦骨嶙峋的羊,感叹了起来:
“见了这羊,我越发知道,那帮蠕蠕人是为何如此的不顾生死了。他们委实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他回身看了看遍地狼藉,心里头一时有些感触。
他策马向那座蠕蠕人固守着的山坡奔去,元悛等人也赶紧都跟着祁功一路而去。祁功在山坡前勒住马,葛南赶紧来见礼。祁功摆摆手,示意葛南不要这样恭敬,自己则仰着头向山坡上看。
此时,山坡上的蠕蠕人依然数目很多,只是手里已经不再有多少像样的兵器了。若说刚才交战时,尚且是老弱帮助着青壮作战,此时这山上看过去,竟几乎完全是老弱了。
“军主,他们人还是有些多,我的意思是,把他们围住,困上几天困死。如果您急着立刻破敌,到也可以,我吩咐着进攻就是了,只是多少还是会有些伤亡。”
葛南拱着手,诚恳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