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蓝玉沉寂了一段时间。
可自从朱雄英被册封太孙后,他又再度变得活跃起来。
望着蓝玉的目光,常升挠了挠头发,心里愁的跟猫抓似的。
中军都督府的大殿内,坐了七公,二十三候,足足三十人,就在众人交头接耳时,心中渐生惶恐。
过不多时,朱雄英在一众内侍的拱卫下走出午门,向左来到中军都督府的大殿。
“殿下驾到!”刘香在外面大喊了一声。
登时屋子中三十名公侯纷纷起身,朝着大殿门口的方向望去,待到朱雄英迈步进入时,众人齐齐躬身作揖。
“臣,拜见皇太孙殿下!”
“诸位叔伯不必多礼,特别是颖国公,这么大年纪,本宫还要折腾你,委实不该,委实不该!”
朱雄英连连出声,众人皆是一脸迷惑不解。
只是他来到主位时却不落坐,看得一众勋贵大眼瞪小眼,但君臣有别,君不坐,君不言,那就断然没有臣子先坐,臣子先言的道理。
“按理说本宫虽为太孙,却是不能和诸位叔伯走的太近,免得落人闲话口舌,但皇祖父毕竟上了年纪,有些事......”
朱雄英双手扶着椅子,目光在场中扫视。
“故此,本应由皇祖父主持的议事,只能落到本宫头上,来代替皇祖父和诸位叔伯商议,所以这个位置,本宫是万万不能坐的。”
“来人啊,把椅子都撤了!”
十数名小太监闻言快步走进来,没过多时,便将一众人的椅子收了回去。
朱雄英站在主位椅子的后边,双手捏着椅背,语气深沉道:“今天要说的事情,关乎家国朝廷百年大计,但凡国事皆为重事。”
“孙子兵法上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前不久,本宫的十七叔在辽东铁岭卫地区,剿灭了一伙从朝鲜跑入辽东的蛮夷,斩首六千余人,全族尽诛。”
“辽东地区,乃燕云咽喉之侧翼,若我朝控制辽东,则可将草原包围,使草原部族,无力南侵。”
“若草原部族占据辽东,则辽东将与草原连成一片,我朝危矣。”
“本宫苦思数日,辽东之地苦寒无比,地广人稀,且关外多蛮夷之辈,不服王化,不识天威,夜郎自大。”
“今天议事的主题,也是给诸位叔伯谋利之事。”
“辽东虽然苦寒,却能养民千万,加之地势平坦,可渔猎、可放牧、可农耕,其地理优势,得天独厚。”
“所以本宫想着,效仿李唐行节度使,于辽东地区设立总督府,隶属五军都督府之下。”
“总督十年一任,有统兵、调兵之权,无政策制定权,无律法制定权,无财货权。总督府最大兵力可达四万,永护边关,佑我大明,千秋万世。”
他确实是在给这些勋贵更多的权力,但这个权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总督十年一任,也就是说刚置办好自己的班底,就要被朝廷调走,若是不走,那自己刚发展起来的势力,瞬间就会被朝廷扑灭。
“殿下,臣去过辽东,那里的苦寒胜过江南百倍,常年积雪都能埋人,哪有什么得天独厚啊。”
蓝玉摇了摇头,直接撕裂了朱雄英画的大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