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郁闷的刘香,垂头丧气的回到养心殿。
此刻朱雄英正坐在案前翻阅奏疏,小太监没敢出声音,在一旁耐心等待,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后,里面才传来了声音。
“进来答话,事情办的怎么样?”
朱雄英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太监,随口问了一句。
“殿下,奴婢没能见到夏提举......”
回想在宝钞提举司门口发生的事,刘香心里不由得怨气横生,那陈焕简直无礼至极,拦下自己,可不就是拂了皇太孙的颜面。
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朝中立足的?
小太监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输出。
“殿下,五城兵马司那陈焕,简直无礼至极,奴婢出示了殿下给的令牌,他居然拦着不允许入内。
还说,说是夏提举吩咐,今日工坊谢客。”
刘香的满脸怨愤,其实倒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而朱雄英则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即将手里折子往桌上一拍,挪了挪身体,表情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撑起只手托着下巴。
“是我的吩咐,不用多想!”
“我就想看看,在五城兵马司眼里,本宫这皇太孙的分量,够不够重。”
此言一出,刘香愣了片刻,终究是反应过来。
“殿下.......”
“说说那边的事。”朱雄英语气提高几分。
刘香将在宝钞提举司的见闻说了一番,不仅说了纸张生产出来的事情,当他再次说起自己在油墨工坊门前,被陈焕阻拦下来不许入内时,朱雄英沉默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做的很好。”
良久,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雄英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又吩咐一声。
“注意留意,夏元吉要是挂牌子,第一时间带他进来。”
......
次日,养心殿。
朱雄英刚刚下早朝,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翻阅奏疏,挑选着上面的红批。
这时,外边传来刘香的声音:“殿下,凉国公蓝玉挂牌求见!”
“凉国公?蓝玉?”
朱雄英心中狐疑了下,这人过来干吗?
蓝玉如今可谓是今非昔比,身为当朝国公,在老一代该退退,该死死的如今,已然成了淮西集团的领袖人物。
“他来见我做什么?”朱雄英眉眼下沉,满脸不解。
身为一个武将,眼下正逢太平,没有战事是不会常常出入皇宫的,更何况还是在朱标死后,蓝玉应该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在朱元璋眼皮底下到处蹦跶?
而且,今天居然光明正大的来养心殿了!
“传吧!”
朱雄英坐直身子,向外沉声说道。
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亲戚,而且他将来做皇帝,确实离不开淮西集团的力量支持。
“喏!”
刘香应声返回。
过不多时,蓝玉龙行虎步的走进养心殿,在外厅躬身作揖。
“臣蓝玉,拜见太孙殿下!”
说话间,他作势双膝弯曲,正要跪下时,朱雄英连忙起身上前搀扶住他,既没让他完全跪下,也没让他失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