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道人不让我成为本命心徒的关键因素,就是害怕,怕那位...”
“我师父的死也很蹊跷,他是病死的。死于普通风寒,你这样想,一个掌管世间变化的宗师,死在了风寒病上,我的先辈们过世一般都是寿命到了无法掌控变化,亦或者是泄露太多天机,再或者是被天清道人点了将飞升成仙,做道下童子。”
“天清派千年历史,只有我师父这么一个人是病死的,我也是第一个被拒绝在门外的徒弟。”
“长风...你说产婆,一个老太婆,会不会就是王母呀,除了她,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
顾长风摇摇头说道:
“你这纯属就是刻板印象了,你没有见过王母,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是个老太婆形象呢?天清道人听起来是个老头,但人家的雕像一直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女的?”
“当然,在大景国很多送子菩萨都是男相,不要被刻板印象所迷惑了,王母不一定就是个老太婆,就算他伪造年龄外貌也完全说不过去,同为旧日,在天庭肯定打过照面,张大娘子怎么可能认不出这家伙。”
“北斗星君这样针对你,到底是不是王母的意思都未知,现在我知道的就两方势力,我们和北斗星君在斗,斗得很激烈,但我老觉得,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它也在和我们斗,虽然动静小,但挥动手指就可以送我们两个去死。”
顾长风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闲下来过,自从发现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手里以后,他就没睡过几天好觉。
想到这,顾长风忽然扭头看向翁仲,手中具现出了一个青铜炉子,对准翁仲的肩膀直接扣了过去。
这行动出乎所有人意料,结果就看到翁仲的肩膀在触碰炉子的瞬间就有融化的迹象。
“你干什么!”
张不问吼了一嗓子吼,顾长风赶忙松手,翁仲的身体就立刻复原。
“我不干什么,我就给你看看,翁仲是可以被炼化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不虚子轻而易举就可以击垮翁仲,我也就是试一试,发现白云观应该有什么手段能看到翁仲,并对他下手。”
“张大娘子说,江南现在全是你的地盘,白云观内所有道士,都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还不懂现在的局势吗?”
“你,我,翁仲,三个人,都被不同的人盯上了。”
说完,顾长风扭头看向翁仲: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听到这话,翁仲放下手中斧头,呆呆站在柴火边上。
他周身雾气弥漫,还是像之前那个样子,根本看不清容貌。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翁仲这次的站直没有那么挺拔,有些驼背,负手站着的感觉有点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顾长风语气不好,弄得张不问有些心疼,刚准备开口劝翁仲不想说就算了,结果雾气之下,他们都看到翁仲那张嘴开始说话了。
嘴型在动,但是完全听不见声音!
“砰!”
脑瓜子就像炸开来一样,嗡嗡声持续在耳膜中响起,两家伙摔倒在地上,耳膜里渗透出鲜血。
“卧槽,大意了!”
顾长风刚嚷嚷一句,就再也听不见自己说话了,他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有一种脑瓜子里装的全是苍蝇的感觉。
“你个白痴,我真受够你了。”
张不问也疼的够呛,这东西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意思,耳鸣声持续响起,哗啦啦的血水从里头流出。
这过程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等到两人缓过来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耳膜还是很痛,周围的声音很细小,就像耳朵被堵住了一样。
“打住!不许在问了,今天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
张不问伸手制止,紧接着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把悬浮在身边的黑剑居然自己弹开了。
从江南出来以后,黑剑就没有再自己行动过了,猩红眼睛从剑身上张开,用一种嬉笑的状态看向两人,一行血泪从眼眸中流了出来。
“嘿,二位小伙,吃饭啦!”
阿婆声音响起,张不问连忙把长剑推了回去埋在杂草堆中,生怕影响了阿婆。
“呢,排骨汤,菠菜,都是补身体用的,这小顾道长说你是在河里溺水撞到石头了,我这给你弄的都是些强健骨头的东西。”
“谢谢阿婆...”
张不问肚子也有些饿了,强忍着脑瓜子疼痛喝了口汤,一股熟悉的感觉在舌尖荡漾开来。
“二位道长,不知道,结婚了没有呀...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呀?”
“啊?阿婆,咱们都是道士,不整这些的。”
阿婆朝顾长风翻了个白眼,小声说道:
“哼,骗谁呢,谁说道士不能还俗,我又不是没老糊涂,再说了,你看上去就不像是正经道士,油嘴滑舌的,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顾长风:???
“阿婆,我们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饭菜,您太破费了...”
“嘿,小张道长,您说什么呢?咱们这,有四个人呢。”
这话一出,张不问与顾长风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心说这老太婆难道能看到翁仲?
就在这时,篱笆外的树林里响起来了个少年的声音:
“师兄,师兄!人道...不问道长,你醒啦!好久不见!”
苏全镇快速跑了过来。
张不问看到对方的瞬间,最大感受就是脸上比以前有肉了,精气神包满了,皮肤也白净许多,身上气息也有了变化,好像是修行过了。
“小苏来啦,快快,你前几天跟阿婆说好,我就给你留了筷子。”
“谢谢阿婆。”
“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面对张不问的询问,苏全镇还是有些紧张:
“我在建造庙宇,名号人道剑仙,祁东大人也看着秋收的人...哦,说到这,阿婆,我这有祁东湖上好的螃蟹,您今晚做给我们吃吧。”
说完,苏全镇就将鱼篓放在众人面前,里面装着的是一只又一只肥硕的螃蟹,快达到朝廷上供的个头了。
阿婆看到这一幕很是开心,连忙夸赞苏全镇是个好孩子。
趁着阿婆回厨房搁置螃蟹,张不问踢了苏全镇一脚:
“李家怎么样?”
苏全镇扭头回答:
“道长,您说的那个有李雪的李家,几十年前就没了,李雪是个被父亲卖给生意伙伴的可怜女人,后来被光阴道仙人利用罢了,现在接管李家产业的都是后来的子嗣,只是我们一直在循环里,看不到而已,还有,师兄,您可别再回祁东城了,周边几座城也别去,那鲤鱼直接用你的脸一比一打造雕像,你要是出现了,估计百姓得围着你让你永远走不出去。”
张不问点点头,用手捏了捏苏全镇结实的胳膊:
“练了?”
“嗯,我还是选了阿无师兄的千面术,他说这术法没人传承就断绝了,不想让自己的师父蒙尘,于是我带着一起长大的发小们一起学了。”
“诶,小苏,这螃蟹里有一封信诶,是给你们谁的?”
阿婆举着份信奉慢悠悠走出来,看了眼上面清秀的字体后,不还好意地打量张不问。